“我知道,”婉仪神情有些哀伤:
“我欠了个天大的恩情,可是却从没为她做过任何事情,是以想在佛前为她忏悔一二。
希望她能早日过奈何桥,下辈子能托生在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家里,不再受今生之苦。”
“既然如此,小施主只要心诚,佛祖定会感应到,小施主的一片诚意的。”
妙真不再说话,只是重新洗手焚香,耐心地教婉仪起咒语来。
一刻钟后,妙真起身,婉仪这才跟着起了身。
早饭后,婉仪带着柳絮和两个婆子,在庵后竹林里走了走。
此时的竹林,正是青翠欲滴的时候。就连空气里,都带着一股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谁知她们才逛一会儿,就有个小尼姑过来,说有人找婉仪,婉仪只好先带着柳絮回了房间。
原来杜二姑娘生母温氏居然来了,还带来了一大包东西过来。
“我的仪姐儿,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心?”温氏一见到婉仪,就落下泪来。
她的眼圈有些红肿,看来是来的路上,就已经哭过了。
婉仪握住伸到自己脸上的大手,笑着劝道:“娘!您不知道?这里不但清幽,而且庵里的饭菜又好吃,女儿可喜欢这里呢!”
她一句话未了,温氏的眼泪反而流得更凶了。
“娘,您别哭,您一哭女儿就会难过的。”
婉仪掏出丝帕,替温氏擦去了眼泪。
“好、好、好!娘不哭,你也别伤心难过。”
“嗯!”婉仪重重地点了点头。
温氏看着女儿,总觉得看不够:“仪姐儿别怕!娘已经决定了,娘从今天起,就陪着你在这里住些时日再走。”
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氏的神情异常坚决。
此时,只有她们两人在房间里。
婉仪拍着温氏的手摇摇头:“娘!不用了,我在庄子上一年都呆过了,还怕这个庵堂不成?再说这里离城那么近,女儿要是不习惯,大可以回去,他们不敢把女儿怎么着的。”
温氏还以为婉仪是怕老夫人,怪罪她私见下堂母,有损名声。
忙忙保证起来:“仪姐儿别担心,我不会让伯府里的人,发现我也在这里的。”
“娘!”婉仪有些无可奈何:“真的不用了!您放心,女儿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温氏见此,只好不再坚持,只是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指给婉仪看。
“你二婶让人带话说,这里原本是老夫人派人来打理过了一遍,你二叔暗地里又派人来打理了一次。他们说让我不要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娘哪放得下这个心?非要来看看你才作罢。
再说你哪能总是麻烦你二叔呢?他们在伯府过的日子,也如同寄生虫般,也不知是从哪里挤出的钱帛打理这里?……”
温氏絮絮叨叨地唠叨着。
末了,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神情也凝重起来:“你二叔二婶暗地里跟娘还有联系的事情,你千万别说出去,知道吗?”
婉仪点点头,很想问问:当初把杜二姑娘,送到庄子上的那一年时间里,为何二叔和温氏都没有照管到她?要不然,她也不会病了那么长时间,而无人问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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