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知道?即使没外人,这话以后也不能说!知道吗?”
见婉仪生气,阿萝不甘心地应了一声。
柳絮将她往旁边一拉,小声警告她:“祸从口出知不知道?……”
平常就是没事,那起子爱嚼舌根子的,无事还要找出几件事来嚼说,何况是现在?
是不是嫌她们主仆这两天的日子,太过清净了?
面对阿萝,柳絮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过此时,她顾不上再数落阿萝,只是去问婉仪:“姑娘,您要不要去松鹤堂一趟?”
婉仪想了想,随即摇头:“这种时候,就不要去触祖母的晦气了。”
老夫人本就看她不爽,此时的她不躲起来降低存在感,难道还上门去讨苦果子吃?
不过想想杜芙刚才的举动,她她又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杜晚宣自己想作死,便把自己作死了,跟我有什么相干?真是莫名其妙!”
原来,杜晚宣昨晚,居然在庄子上自杀了。
而且自杀之前,在屋子里写满了一墙的赌咒伯府,赌咒老夫人以及大房除了他自己外,其余所有人的话语在纸上,也包括了懵懂的奶娃娃八姑娘。
消息传回伯府,付姨娘当场就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起来。
松鹤堂里,老夫人正靠在垫了纯棉褥子的太师椅上,听两个女先儿唱曲儿。
就见杜芙哭哭啼啼地跑进来,嘴里嚷道:“祖母、大哥去了!芙儿以后没有大哥了!”
虽然这个大哥有些懦弱无能,可是却是真心待她呀!
“你说什么?”老夫人正拿着两个核桃把玩,闻言惊得两个核桃都掉到了地上。
杜芙也不帮着捡,只是跪在地上,摇着老夫人的胳膊哭着请求:“祖母,您让我去庄子上,送送我哥哥吧?”
此时,两个女先儿早已经退了出去。
明白过来的老夫人,呆呆忘了反应。
杜芙以为自己将老夫人吓傻了,她已经忘了哭,只是反反复复地喊着:“祖母、祖母!您可要撑住啊!”
一旁的魏婆子也急声帮着劝:“老夫人,你冷静点儿,伯府一大家子还望着您哪!您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
众人忙忙地给老夫人顺气。
等老夫人回过神来,不禁大哭了一场。
哭完之后,才抽抽搭搭地问道:“宣哥儿是怎么没有的?”
“是自杀的。”魏婆子简单回了一句,其实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就是怕老夫人承受不住,这才没有通知老夫人。
等魏婆子话落,就见老夫人愣怔了片刻,突然目露精光,面目狰狞,怒吼一声:“那个孽子呀?怎么能这么死呢?”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竟是比刚才还悲伤:“你个孽子怎么不是病死,或者雷劈死的呀?你这个孽障,分明就是折我的寿命呀?你让我百年之后,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其他各府夫人面前,抬得起头?……”
自己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多钱,家里却有个自缢的长孙,这可是一件极不光彩,极折自己阴寿的事情。这要传出去?老夫人可不敢想象后果。
杜芙:“………”
魏婆子:“………”
地下的一众丫鬟婆子们:“………”
这老夫人没法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