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哀求:“娘,算了,咱们回家吧?”
封氏怒其不争,在女儿后背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冲袁氏陪着笑脸:“大嫂,您这庶女巧舌如簧的,我的芬儿不是她的对手。再说她丫鬟们早就跟主子沆瀣一气的,大嫂就是想秉公断案,也找不到证据的。”
婉仪冷笑起来:“三婶,难道三妹是死人?还是哑巴?还是被人威胁了?怎么连话也不让人问她了?”
杜婉芬先被亲娘狠狠拧了一下,再见婉仪如此说她,心里早已后悔不迭起来。
她鼓起勇气说到:“大伯母,娘,真的是绿意推的我。”
封氏眼里怒火蹿了几蹿,终于摆出一副笑脸:“芬儿别怕,大伯母和娘会替你做主的。”
感受到母亲身上浓浓的威压,杜婉芬泄气般地垂下了头。
婉仪轻笑一声:“三妹,三婶这是让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可要把这个谎说圆,争取把大房拉下马来,给三婶长脸咯。”
封氏见婉仪有意无意,总把自己的利益跟大房绑在一起,心里害怕得罪了袁氏,不敢太嚣张。
只是指着婉仪嚷起来:“你院子里的人教唆她亲自去搬花盆,这又怎么说?”
婉仪就望向她的几个人:“怎么?你们没长手哇?好端端的居然敢使唤起主子来?”
阿萝把胸脯一挺,正要说什么,突然感觉手腕一紧,回头就对上柳絮警告的眼神,只好悻悻闭了嘴。
就听月娘福了福身:“回姑娘,就是借奴婢们十个脑袋,也不敢使唤姑娘。实在是姑娘要说摔花盆玩,奴婢不敢阻拦,只好由着三姑娘了。”
“大胆!”婉仪学着封氏的样子,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形象不好看,只好把手放下来背在身后:
“花盆是玩的吗?三姑娘要学泼妇,你们就由着她了?你们还当不当自己是伯府的奴才了?”
月娘低头答:“回姑娘,奴婢们不是教导嬷嬷,不敢越矩教导姑娘。伺候好姑娘们,努力让姑娘们满意开心,这才奴婢们的本分呢!”
听着月娘一口一个姑娘们,婉仪顿时颇有种身在风月楼的感觉。
唉——!
婉仪回头,望向杜婉芬:“三妹,我院子里的花盆招你惹你了?你身为大家嫡女,居然如此视生命为儿戏,就不怕我那些花儿的精魂,晚上来找你报仇吗?”
“啊?”
杜婉芬可是第一次听说,花儿也有生命,也有魂魄的。她愣在那里忘了答话。
婉仪不再看她,只是望向袁氏:“母亲,三妹私自进我院子,私自动我东西。身为堂堂伯府嫡女,却行这种小肚鸡肠之事便罢了,反正也怪我当嫡长女时没带好头。
可是三妹不该,自己做坏事的时候伤了自己,也来怪我的下人们。我这些下人们都怕我怕得跟老鼠一样,又怎敢教唆三姑娘,破坏我的东西?还请母亲为我做主。”
袁氏听婉仪自责,怪她当嫡女时没带好头,才让杜婉芬也走偏了时,不免再次怨恨起杜婉芬来。
这孩子确实是心眼小,看来不给她一个教训,以后八姐儿要是有样学样,她这一生就算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