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忆并不知晓眼前人的真实身份,他只当这是对方的姓,于是低头专注地写下——
to 拾。
秦莘把凳子推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顺嘴就说了句。
“拾,时,你们还挺有缘。”
时忆从她手上接过凳子坐下:“请问你想要我写什么内容呢?”
易凌看着他乌黑的发顶:“希望我的儿子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这是很真挚也很简单的祝福,时忆双手将签名递给他。
“谢谢您刚刚出手帮忙,衷心祝愿你愿望成真。”
易凌伸出手:“可以握手吗?”
因为刚刚的插曲,大家都没介意他占用过多时间,时忆也很自然地握住他递来的手。
男人的手有些粗糙,虎口还有层厚重的茧。
时忆忽然问他:“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种诡异的熟悉感只是因为刚刚的骚乱被短暂压下,实际上看到这人的第一眼,时忆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充满违和感。
易凌立刻缓慢地抽回手,倒是没否认。
“或许吧。”
等待的队伍还很长,时忆没有阻止易凌离开,只是忍不住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几眼。
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后,易凌来到停车场,缓缓站直身体。
坐进车里之后,他先吐掉了嘴里含着的东西,然后脱掉外套,解开裹着厚棉的背心,取出肩膀处的垫肩。
这时再看,他的身形已经和刚刚完全不同。
靠坐在驾驶座上好一会儿,他才拿出从刚刚开始就响个不停的手机。
“喂?”
这一开口,连声音也变了样子。
柳诗琪心情不大好地问:“你去见时锦了?”
易凌瞥一眼A大方向,长腿叠在方向盘上,心情极好地回答。
“嗯。”
柳诗琪的声音更加激动:“你去找他做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会告诉他你是谁!”
易凌的好心情忽然就像被冷水扑灭。
难得一次,他挂了柳诗琪的电话。
他知道。
不需要谁来提醒。
听见忙音的时候柳诗琪都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那个对自己有求必应的男人,居然挂她电话?
时锦越来越不听话,易凌也和从前不一样了,这世上怎么没有一件事能顺她的心意?
正烦躁着,随手打开的电视屏幕上又播出了谢月婵出席某慈善拍卖会的消息,她的怒火顿时攀升到最高峰,抬手就扔出了遥控器。
都是她的错!
这么多年过去了,凭什么所有人都好好的,只有她自己日日夜夜忍受折磨!
……
一班的话剧大获成功,好评如潮,就算没有时忆最后的助力,他们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在征求过当事人的同意后,主持人在最终票数完全停止变化之前宣布人气评选结束,也算是全了其他嘉宾的面子。
大家都觉得很满意,除了黑着脸被拒之门外的邱宇。
不久前,当天顶着记者们看笑话的目光想冲进场馆时,门禁却迟迟不开。
负责人员进出的学生很有礼貌地说。
“抱歉,这里无关人员是不能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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