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界,却没有对他同样报以温柔。
明明就连烦人的何薇薇,也不曾在他那里遭到冷眼。
明明他就连对自己母亲的些许不满,斟酌再三后,也只是留在了草稿箱中。
明明他的存在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如果没有池中莲突然出现,这些话想必会随着他的死去,永远被埋在记忆里。
可这人的险恶用心,却在小时的名字上撒了污浊。
裴琛不知道时忆在小时的墓前对他说了什么,可这个别扭的臭小子出来时,眼睛是红的。
除了小时离开的那天之外,裴琛没见过时忆哭。
看着可真让人心烦。
他抓乱了头发,庆幸他父母没来得及给他生个亲弟弟。
易凌看看裴琛和陆家两个崽子离开的方向,再看时忆走远的背影,果断舍弃前者。
裴琛为秦莘选的物业挑不出错处,但再专业的保安也发现不了杀手出身的易凌,他很轻松潜入,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摸清了时忆的住处。
自从知道眼前这个儿子究竟经历了些什么,饶是他早就心冷如铁,也忍不住时时泛酸。
他没有哄女人的经验,和柳诗琪争执几次她也不同意恢复时忆身份,话说得重了就一哭二闹,令他烦不胜烦。
可这偏偏是自己选中的女人,说好一辈子守护她,就不能和对待别人一样一枪崩了。
想来想去,似乎只能对时忆好一些。
可他连身份都不配拥有,要怎么对他好?
不明所以的易凌在时忆门外徘徊了几个晚上,选中了一个不怎么常用的杂物室住下,并且找来安保的衣服,换好身份,决定就近观察。
秦莘是在早起陪外婆散步的时候才发现时忆搬到这个小区的,外婆对他帅气的脸孔有印象,认真思考后自信地喊——
“裴总!”
秦莘捂脸:“这是时老师。”
外婆搜索了一下记忆中另一张差不多的帅脸,默默把两个名字换了下,再次自信地回答:“好哒!我记住啦!”
时忆主动上前想要接过秦莘手上的东西,却被她借着转身的动作让开。
“时老师吃饭了吗?”
时忆短暂沉默后,低头看自己被躲开的手。
如果是时锦的话,现在会怎么做?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然后他退后了一步。
“嗯。”
他们之间,好似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忽然觉得这世间什么事都无趣至极,眼前所见仿佛都蒙上一层灰色。
柳诗琪的电话又来了,这次时忆没有无视。
“发布会已经准备好,给你的词记住了吗?”
秦莘逼自己不去看时忆那张过分憔悴的脸,却挡不住他和柳诗琪的声音落入耳中。
“嗯。”
“记得要把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大众就喜欢看这种态度。”
“嗯。”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我告诉你,那小姑娘在医院委屈着呢,记者每次去采访都哭的稀里哗啦,你可得好好考虑人家的心情,把人安抚好了!”
时忆想问,那我呢?
谁来考虑我的心情?
你由始至终,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
明明这件事可以有别的解决办法,为什么又要他退让?
可唇合合分分,仍只留一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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