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挡住了容颜。
当竹筏靠近岸边,前后都荡起了微微真气,稳稳停在了少女面前。
少女走上竹筏,小心翼翼的开口打起招呼,“船娘好。”
她也不知道这戴着面纱的女子叫什么,只知道白帝城的水榭庭院中,有着这么一位十年如一日,不停撑杆划筏的女人。
女子冲她微微点头,就撑离了岸边,竹筏缓缓驶向了院内中心处。
清澈见底的水下,高高低低错落着无数鲜花山石,一年四季,各类鲜花都能在此处寻到影子。
但这不足为奇,少女小时候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假花假山,只是不明白摆在这的意义何为。
那些五颜六色的花朵映照在水面上,形成了色泽艳丽多彩的倒影,让整个景象美轮美奂。
过了一段水路,终于能看见一处院子的影子,那矗立在水上的院子下靠无数半拱支柱支撑,将偌大的院子撑在了水面之上,四平八稳。
竹筏停稳,少女上了竹板码头,忽听那十年里从未开过口的船娘问道。
“你要去幽王墓?”
少女有些惊奇,但还是转过头,冲着她点头问道:“是的,船娘有什么事要嘱托吗?”
“不,没事。”
说完这句,她又自行划着竹筏离开了。
少女收回目光,继续前行。
踏过院子的正门,几名在院中清扫的侍女纷纷躬身,半蹲行礼。
在这宽敞的院子中,一颗又一颗名贵的宝珠被串成珠帘,伴随着薄如蝉翼的藕纱交汇成一道又一道帘幕。
在每一道帘幕后面,就会有一张无脸男子的画布横挂在此,每张画布都被敷上一层薄膜,防止被湿气侵袭。
自从少女第一次来这处院子中,这些奇怪的画就林立在此,少说也有上百张之多。
她也不知姥姥为何挂如此多的画像在院子中,兴许是哪个特别值得思念的贵人。
少女停在屋子前,半跪着大声道:“白谷兰进见。”
“进来吧。”
这道声音不喜不怒,但神威犹存。
少女整理了一下衣裙,独自一人走进了屋子中。
这屋内的装饰贵气逼人,周围的柱子上全部雕龙琢凤,栩栩如生,金银在此处都变成了庸俗之物,只能沦为边角料。
而许多她叫不出来名字的宝珠宝玉环部四周,光是照亮用的夜明珠,都整整有十二颗之多。
在主位的尽头,漂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水雾,里面立着一位暮年的老妪,她身上的衣服却极为朴素,好像只是顺手捡来穿在身上的粗布麻衣。
“乖孩子,来走近些让老身瞧瞧。”
白谷兰依言走近了些,在对方身前五步左右,俯身跪下,用不卑不亢的声音说道:“姥姥许久不见,谷兰给姥姥请安,祝姥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年迈的老妪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左手,微微摆动,“这些假话就免了吧。”
说完她从那如同王座的宝座上起身,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少女面前,伸手一遍遍轻抚少女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