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能人异士能安分守己,不敢趁乱生事。”
“左家则就更为重要了,如若没了左家,恐怕那匈奴早就占到了殿下口中的乡下小城了。”
长公主右手攥拳,整个人的面色都阴暗下来,“这些还用你给我说?”
“请殿下听我说完。”柳若欢丝毫不介意长公主的变化,继续说道:“就凭这镇守武林,疆域,官场的三大家,您想要除之后快,可想过之后的后果吗?难道就凭您惊艳绝才,就能独霸武林,收复疆域三千里,还能再处理千万份奏折请愿?”
“你!”
柳若欢将对方的错愕全看在眼中,而这时他也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向对方。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殿下你真的做到了这一切,你能保证你的下一代,下下一代,都能像你这样强势,永守汉唐江山吗?”
长公主刷的一声也站起身,她看着与个头稍高于自己的柳若欢,怒声道:“儿女是儿女的事,与我何干?我难道死了还要在她们身边庇佑她们吗?”
“不,殿下错了,这些文人墨客虽都是家族族亲,但不可否认,往年来读书识字的也通常只有这些王孙贵族,她们仍然是通过历届科举所产生的的英才,代表这王朝内最高文化水平。”柳若欢不置可否的说道:“如果殿下将这百年积累下来的官员屠戮殆尽,又没有可以顶替的法子,这和昏君暴君有何区别?”
长公主被说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忘了该如何回应柳若欢,而她鬓发上的饰品坠物正在随着她呼吸不断晃动,碰撞在一起,发出脆响。
“所以我才说殿下所行的王道外强中干,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这等无礼言论,换作平日,柳若欢是断然不敢在长公主面前讲的,但今日这水幕大阵实在太过紧要,他不得不综合了一番前世王朝盛衰的经验来给长公主上了一课。
长公主默默看着他,许久之后,她抬起鹤颈的细长皓腕,闭目支颐。
“这么来看,我走的道路兴许是错的……你真的认为,王道能化不可为为可为?”
柳若欢微微一愣,这句子怎么说的像是歇后语一般,可现在赶鸭子上架,为了稳住这长公主的心神,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当然,王要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靠自己的身姿引导民众,这才是王者应有的姿态。”
长公主从粉拳中伸出一指,指向了柳若欢,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不如你就证明给我看吧。”
柳若欢一时没反应过来,惊疑出声,“哈?”
“今晚之事,在我看来已不可为,你要是真的能带乔白两家力抗三千胡骑,我就承认你所言是对的,往后……我会将柳视作上宾,事事都遵循公子所愿。”
长公主说到这里面露微笑,“可如果你无法拯救朝中百官,乔白二家,又或是这洛阳城中的居民,就说明了人根本无法做到超乎自己本事的事情……以后我选择的这条路,即使会成为修罗炼狱之路,我也会独自一人走下去,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