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相说道:“自我乔家先祖发现乔家人不能对爱沉迷后,千百年来便立下一道祖训,每一代乔家人的佼佼者皆要心向圣贤,以全知和治理国事作为终生目标,可你母亲,是数百年来头一个破例的。”
“可破了例又如何?你母亲为了那个男人生出心魔,又在困境之中为他出手武功尽失……纵使后来我这个身为姐姐的力排众议,重新接纳你们一家回到乔家,可那男人又做了什么?在城东的私宅里与他家小姐私会偷情,哼……”
乔相本来都想骂几句脏话,可转念一想当着孩子的面不好太过分,只好冷哼一声作罢。
“夫人!家主!”
急促的脚步声从庭院外传来,原来是方才离开的环月去而复返。
她手扶着院墙,喘着粗气说道:“姑爷……姑爷他为了自证清白,上吊自杀了……”
乔夫人与乔相二人同时动容,尤其是乔夫人此刻如坠冰窖,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年,三岁的乔靖柔见到了自己父亲的遗体,她的母亲也自此入朝为官,官拜京都府府尹。
……
偌大的内院只剩下了乔靖柔一人,她坐在满是书堆书架的房屋内,读起了历代书圣的手札。
窗外的景色从春夏到秋冬,从细雨到大雪,她也从年幼懵懂的孩童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终于,她看完了最后一任书圣的手札,将它缓缓的闭合放置在自己葱白如玉的细腻腿上。
“山郊大雨,青牛车受惊……原来我是这样离世的。”
书屋内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这句话像是她对自己的调侃,充满了玩味的语气。
“但在死之前,我倒在了他的怀里,这一切倒也算不上太糟……起码他会记得我吧?”
乔靖柔安慰完自己,便从那手札背后一页翻起,拿起了一边的墨笔写道。
虽愧对先祖,身陨于荒野,但能尝爱情之辛甜,无悔也。
做完这一切,她便在书屋内部席地而坐,闭目养神,静候神魂消散于天地间,将书圣的力量重新归还给乔家禁地。
书屋中间的天窗大开,一道金光从天而落,似醍醐灌顶一般包裹住她的周身,使她的身形变得越发虚淡。
忽然,书屋外侧有一阵轻微的晃动,虽然乔靖柔有所感应,但她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神魂破散的前兆,并没有加以理会。
直到这声响越来越大,越发嘈耳,才迫使她重新睁开眼眸,望向了动静传来的方向。
“轰”的一声巨响,书屋边壁的木墙被人强行破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硝烟之中缓缓显现。
书屋内的烛火摇曳,而乔靖柔的面色也现出惊容。
她清澈动人的眼瞳里写满了不可思议,“这是乔家历代书圣所留的识海和传承空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哪里我不管……”
柳若欢向前踏步,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容他人质疑的声调。
“唯独你,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