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守在大老爷身边外,其余官差迅速散开,将池塘边的殷家庄村民全部围住,引起一阵小小骚动。
“你们干什么?”
“这里是殷家庄,你们还想胡乱抓人不成?”
“官差了不起啊,惹急了跟你们拼命!”
“……”
殷家庄村民真真不同凡响,被人数差不多的官差围住,竟然少有危惧害怕的神色,相反一个个露出蛮横姿态,跟周围的官差顶嘴硬刚。
有几个年轻小伙性子冲动了点,竟然不管不顾朝官差的包围圈冲去,然后被几位官差利索打翻在地。
其余殷家庄村人眼见官差如此不客气,心中恼火的同时却也生了几分怯意。
性子蛮横归蛮横,殷家庄村人又不是傻子,真要跟官差硬着来,被当场打翻在地还是好的,怕的就是官差恼了把人直接带去县衙大牢,那可就麻烦了。
村民不敢闹得太过,围在四周的官差个个精神抖擞,一点都没有懈怠之意。
开什么玩笑,知州大人就在跟前,谁要是在这时候拉稀了,以后就不要在衙门里混迹了,知州大人亲自弄出来的小鞋谁也受不起啊。
大老爷没有理会旁的,见带来的官差控制了局面,他带着当地县官走到猪笼前,刀光一闪便将竹子编织的猪笼劈开一个大口子,回头望了眼被围村民中的妇人,喊道:“来几个妇人,帮忙把笼子里的这位搬出来!”
村民中的妇人却是没有丝毫动作,一个个脸上还露出惊慌神色,连连摆手退倒自家男人,或者亲戚身后不让大老爷看到。
卧草!
大老爷斜瞥了跟在身边的当地县令一眼,吩咐道:“拿银子出来,帮着出力可是有银子拿的,就看哪个愿意尝试了!”
“大人,殷家庄民风保守,您还是不要弄这些手段的好,不然以后这些妇人不好做人!”
刚才村长殷富贵一直默不做声,此时见大老爷如此坐不住了,急忙开口说道:“再说了,猪笼里那位不守妇道,按照族规要处以重罚,还请大人不要误了我殷氏宗法!”
这话一出,本就畏惧官差的妇人,眼中恐惧之色更甚,根本就没人愿意主动帮忙的。
“去尼马的,你算老几,本官让你说话了么?”
大老爷白眼一翻,没好气道;“来几个人,把这老家伙弄到一边去,吓唬谁呢,宗法再大能大得过国法?”
目光冷列,缓缓扫过一干茫然不知所措的村民,冷笑道:“别说笼中妇人有没有有违妇道,就算她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一封休书休了就是,凭什么一句宗法处罚,就想要了这位的性命?”
说到这里,他冷哼出声不满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殷富贵一张老脸青红交替,被大老爷瞒不讲理的姿态气得不轻,可胳膊拧不过大腿,被几位凶神恶煞的官差一围,心中一突根本就不敢继续炸刺,只得老实被带到一边。
“本官说话算话,愿意出面帮忙的妇人,每人一两银子当场就付清!”
没了殷富贵当面威慑,一些妇人心动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两银子放在京城屁都不是,就算在通州州城也算不得什么,可放在殷家庄却是一笔不小钱财,村民平日里的收入都是以铜子为计算单位的。
几个长得有些对不起观众,身上衣裳补丁连着补丁的中年妇人小心翼翼出来,接过了大老爷给的银子后积极了许多。
几位拿了银子的妇人,七手八脚将猪笼里头被绑住手脚昏死过去的妇人抬了出来,只是从昏迷妇人身上传来的阵阵寒意,让几个帮忙的妇人生生打了个抖擞,脸色都变得有些发白。
尼马,还真有些邪性!
将附近的男性村民赶到数丈开外的晒谷场,大老爷看着昏迷不醒,脸色青白一片身上还冒着森冷寒气的妇人,眉头微皱沉吟不语。
“大人,要不要请郎中来看一看?”
当地县令觉得这是个表现的机会,急忙开口道:“附近的村子里就有个医术不错的郎中,请他过来看看这位……”
“那就让人骑本官的马,尽管将郎中请来,这位大嫂的情况不是很好!”
大老爷点了点头,招呼了手下的某位精悍衙役,跟随熟悉当地情况的官差骑马离开,前往附近的村子里寻找郎中。
只是很显然,被装了猪笼的那位妇人情况很不妙啊。
妇人已经被抬到她的家中,村里那几位婆子帮着换了干净衣裳,甚至还泡了个热水澡,可身上依旧带着森冷寒气昏迷不醒,叫人心中不免多了几分不安。
这样的怪症,却是叫那几位帮忙的妇人婆子满脸不安,好象知道什么又不敢说出口,一个个心事重重欲言又止,让‘病房’里的气氛变得相当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