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陆柏、费彬、乐厚三人的灵牌,神情木然。
想起在刘正风金盆洗手宴上那人的淡淡笑意,以及天人的传闻,左冷禅的一腔热血便变得有点发冷。
真正意义的谈笑杀人,出手如血海修罗,束手如饱学儒生。
到底是什么环境才能磨练出这种人啊?
左冷禅有点迷茫。
“禀掌门人,门口有个和尚跟一个道士求见。”左冷禅的弟子史登达走了过来。
“……”左冷禅深深吸口了气,吼道:“做法事打秋风都跑到我们盛观峰了?还不乱棒逐出?”
“是!是!”史登达见师父正在气头,便连忙退了下去。
“和尚道士会一起扎堆出现吗?是不是应该问问名字?”左冷禅冷静过来,突然觉得哪里有点微妙的不对劲。
“罢了,若是他们二人的话,我嵩山弟子也拦他们不住。”左冷禅摇了摇头。
不多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阿弥陀佛,老衲与左施主本是近邻,不知左施主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声音响起,一名身材矮小的消瘦老僧走了进来。
老僧之后跟着一个乡下老农一般的道人,却跟老僧错开半个身位。
“不知方证大师,冲虚真人登门鄙派,有失远迎!”左冷禅急忙拱了拱手。
武当毕竟不是张三丰的时代了,冲虚道人身位武当掌门,武功虽也有大宗师档次,却也撑不起武当旧日辉煌,便于趋向于韬光养晦了。
而且同为大宗师,冲虚未必便能胜过左冷禅多少,左冷禅在遇到陆明之前,甚至想过取武当而代之。
但少林方证则一贯为当世正道第一高手,左冷禅也深知跟方证还差了一筹,二人既然联袂而至,左冷禅礼数却不敢有缺。
毕竟嵩山招惹上一个天人高手就烦恼了,还惹了少林武当,那是担心自己死的不够快。
“阿弥陀佛,老衲不过一时心血来潮,便同冲虚道人一同见见左施主。”
方证却显得极为祥和,面露微笑。
“嗯嗯,你们一时心血来潮,就走个七八百里聚一聚,真是好有闲情逸致。”左冷禅暗忖道。
“无量天尊,左施主可是为了那陆明之事烦恼?”
冲虚性子却比方证急了几分,几句话后,便话锋一转。
“不知道长有何见告?”左冷禅问道。
“那陆明倒行逆施,做事全凭一己喜怒,但其人武功高绝,恐日久效仿者众,亦是武林之祸。老衲这数日茶饭不思,也深恐长此以往,江湖是非难分。”方证长叹了一口气。
“莫非大师有降妖除魔的法门?”左冷禅心中一动,急忙问道。
“此人武功更在我等之上,却无什么良策,唯有舍了这幅皮囊,换来江湖宁静。”方证又叹了一口气。
“贫道与方证大师商量,我武当可与少林联手,我们二人联袂而行,静候时机,共同降妖伏魔。”冲虚解释道。
“大师慈悲,左某以大师马首是瞻,嵩山一脉自当效力。”左冷禅长笑一声,应道。
三人微微交换了个眼色,目中都有隐约的笑意。
不受控制的超然武力,是任何时候的统治者都不愿意看到的存在。
而如今白道的统治,属于方证、冲虚和左冷禅的三分天下。
只言片语之间,三个人已经达成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