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劝阻,大家只是纷纷露出不忍之色。
陈增焦急的望向陈矩,见其不动声色,忍不住跺了跺脚,别过脑袋,不忍再看陈默。
李天佑望了望张德成,见他眯着三角眼,猜不透他想什么,收回视线时,突然有些心乱,忍不住开口:“少言,服个软会死么?沈先生德高望重,向他低个头丢人么?”
陈默依旧无语,双腿颤抖的更加厉害,随时都有倒地的可能。
人群之外,一身红袍的中年人远远的望着,一成不变的冰山缓缓动容,脚尖微动,不知为何,却又收了回去。
内书堂外,红袍坐蟒头戴梁冠身披黑色狐狸皮大氅的冯保在一大帮人的簇拥下,端坐轿中,身带褐衣番子,威风凛凛的经过,恰好挑帘,正看到圣人像前聚集的人群,心中一动,以脚轻踹轿底,抬脚的顿时止步,压轿。他起身下轿,示意众人原地等着,独身悄悄走了进来。
默看移时,冯保花白的眉毛渐渐皱了起来,轻咳一声,分开众人,淡淡说道:“好了张公公,这孩子快要晕过去了,咱家讨个人情,饶他这遭吧!”
@, 张鲸吓了一跳,连忙冲冯保拱手:“老祖宗驾临,卑职有失远迎,赎罪赎罪!”说着冲陈默旁边的番子努嘴:“听到了么?还不扶他起来!”
两名番子连忙去扶陈默,谁知手刚碰到他的身体,他就往前一栽,轱辘翻了个跟头,双脚正搭在圣人像脚下的汉白玉基座上,发出两声闷响,双眼翻白,嘴有白沫,已经不省人事。
“快抬下去!”陈矩已经顾不得照顾张鲸的感情,匆忙叫道。声音未落,李天佑已经当先冲了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打量张鲸与冯保都无其它表示,便即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抬起了陈默,最先上前的李天佑反倒被挤了出来,跺跺脚,用力分开众人重又挤进,用手托住了陈默屁股的位置。
望着大家远去,张鲸与陈矩重又上前与冯保见礼。远处红衣一闪,沈鲤悄然离开,三人并未留意。
见礼已毕,张鲸皮笑肉不笑问道:“老祖宗不在值房,怎么有暇来此了?”
养心殿西南隆道阁东边,有个忠义室,坐北朝南,慈圣皇太后曾经在那里接见过大臣。后来冯保协助两宫以及外廷张居正驱逐高拱,取代孟冲成为司礼监掌印之后,便选忠义室旁边的小屋做了自己的值房。那里距离万历的寝宫乾清宫以及平日处理政务的养心殿都不远,地理位置十分优越。(《酌中志·大内规制纪略》)
“御驾去了西苑琼华岛(成祖定都北京,为丰富皇城内景观,开挖南海子,挖出的土方堆成了景山,北海,中海,南海统称太液池,属于皇城西苑。琼华岛位于玉河桥承光殿以北的北太液池),咱家闲来无事,过来转转,”冯保淡淡说道,停了下问道:“方才那孩子所犯何过,竟劳张公公如此动怒?”
“这事还是问冯公公吧,那是他的义子!”张鲸一笑,将皮球踢给了陈矩。
陈矩不敢怠慢,将从陈增那里听到的经过给冯保讲了一遍,最后说道:“都是小人教导无方,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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