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见到这一幕的老百姓都吓得逃窜起来,也有被当场吓傻的。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雷云怎么就越压越低了,是不是天公要惩罚他们?
可他们平日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
谢琅就是在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关注下,轻飘飘的从巨鲲上下来,落到了府城的城墙之上,而其他人也等到巨鲲紧贴在城墙上,这才相互搀扶着,一个个的走下来。
荆州府城墙守备见状,赶忙派人去招呼队长。
然后他们发现谢琅的穿着,居然是五爪龙袍,试问在大周,除了女帝,还有哪个女人敢穿的如此嚣张。
谢琅也未在此多做停留,带着人往知府衙门去了。
此时的荆州知府也是头炸欲裂,荆州地界居然出现了疫症,虽说不少的老百姓都已经种痘,可染上疫症的都是没有种痘的,这数量可有上万呢。
若是在荆州地界死上三两个人,不管是淹死的,摔死的,或者是被杀死的,他都能动手解决,可这是被疫症在折磨死的,他能有何办法?
为此,荆州知府直接下令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所以谢琅也只能落在城墙上。
不只是荆州府,其他发现疫症的州府也采取了同样的错事,这样做,或许会有老百姓恼恨他这位知府,最起码他稳妥,能控制得住情势。
当衙役冲进来说陛下驾临,荆州知府还有些懵懵然的回不过神来,被提醒了两遍之后,他才轰然起身,然后脚步踉跄的冲出后堂,撒开橛子直奔知州府大门。
赶过来后,已经看到一身明黄色空龙袍的女子正负手而立,站在府门前看着街道上那稀疏的行人。
“臣荆州知府廖庭生,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廖知府慌忙兼,撩起衣袍,跪地磕头。
而在他的额头鬓角,已经渗出了冷汗。
“起来吧。”谢琅招呼人起身,“此次疫症……”
“是臣疏于防范,这才耽误了疫情的上奏,请陛下降罪。”刚抬起一只膝盖的廖知府再次放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谢琅叹口气,她还没说完呢,这家伙是不是也太会看眼色了?
“种痘之人可有染疾?”她问道。
廖知府想了想,然后很肯定的摇头,“回陛下,没有。”
“既如此,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吧。朕会在这里安排几名医者,你派人护着他们在周围县镇走访一下,为那些还未种痘的人种上,另外染疾后还未爆发的人也可种上。至于已经爆发疫症的人,种痘已然无望,生与死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谢琅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的悲悯情绪,“当然,若这中间那几名医者遭到疫症患者的刁难,轻者驱逐,重者拘押,暴戾者就地处决,引火焚之。现在乃当务之急,你身为荆州知府,无比要将损失减到最低,莫要让朕失望。”
廖知府此时犹如被打了气一般,再次跪地,“臣定不辱命。”
“去吧,朕还要带人去往下一处。”
在荆州府留下两名医者,谢琅再次凝聚出巨鲲,载着余下的人离开了。
见陛下离去,余下的一男一女两名医学院的学生,则开始筹备忙碌起来,首先就是要召集荆州府内的名医一起,毕竟他们这次只有四十几人,大周可是有十几座州府的,人手根本就不够用,哪怕是一百名医学生全部举起,也没办法最快的时间解救那么多人,如此就需要当地医者的协助。
廖知府自然不会反对,赶忙让府衙差役去请荆州府的十几位有名望的大夫来府衙。
谢琅带着他们接连去了好几座府城,没去一处,总能引起轰动。
当今陛下能驾驭雷霆,乃是真正的真龙天子,与以往那些所谓的只是嘴上说说的皇帝完全不同。
虽说不少百信也是心中惧怕,更多的则是心安。
有这样强大的神仙帝王,他们大周百姓的日子岂不是要一年尤胜一年?
至于还有背地里想要给谢琅添堵的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后背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若一两人说可能是假的,三五个也不足为虑,可谢琅每到一处,都有数百上千乃至上万人看到那庞大的低空掠过的雷云,这还能有假。
好几个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停止了手里的小动作,免得某日被那女帝察觉,到时候真的就再无生路了。
倒也不是没有闹事的,可很快就被官府给镇压下去了。
再闹大一点,当地知府直接下令就地正法,再闹腾的场面,看到这血腥的一幕,也得认怂。
“喊什么?”谢琅此时站在定州府知州府门前,看着下面那哀嚎声响彻四周,这里面有老人有孩子,有壮年男人也有泼皮妇人,各个哀嚎着让谢琅救人。
这里也是临海府城,同时也是最后的一座府城,还有就是种痘时遭遇反抗最强悍的府城。
“陛下救命呐……”
瞧着下面那众生相,谢琅眉目清幽。
“救命?”谢琅指腹轻轻捻动,“你们这般厉害,哪里还需要朕来救命,之前朕派遣这些医者来定州府种痘,你们是如何说的?现在发生疫症了,才想到要朕救你们的性命,这番做派,真真是让朕觉得作呕。”
定州知府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站在谢琅身后。
他心里苦啊,这个定州知府真的是不好做,这里的百姓虽说算不得刁民,可也是不好教化。
每年都是所有知府里面给朝廷纳贡最少的一个,日子过得倒是不差,可心情不舒服都是白搭。
之前敬王殿下带人来这边种痘,定州府下辖十三万人,只有三四万人是心甘情愿种痘的,其余的人那可谓是拼死反抗,说什么都不种。
听当时的医者们说起其他府城,再看看自己府城的老百姓,他这位知府大人的脸面被丢的一干二净,趴在地上都捡不起来的那种。
“这般不识好歹,就安安静静的等着,还在朕面前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其他州府的百姓至多也就三两万,青州府则只有不到上千人没有种痘,唯你们定州府是个例外,全州府境内居然有近十万人抱团抗拒。怎么?就为了给朕添堵?”她勾唇嗤笑道:“朕有什么可堵心的,反正死的又不是朕。当初抗争的底气哪里去了?”
谢琅如此言语,不少百姓都吓傻了。
怎么都想不到,当今陛下的口舌居然如此恶毒。
她面前跪着的可是有数千人呐!
陛下就当真如此心狠?
“弱者的确能够得到同情,可那种打着‘我弱我有理’的心态,这种人就真的是死不足惜了。”谢琅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握拳托腮,侧首看着旁边正在排队种痘的人,而在不远处还有几摊新鲜的血迹,“以后都给朕把这件事记在心里,下次若是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们就没有这般好命了,朕绝对不会派人来救你们。”
“以后谁若是再敢聚众闹事,朕活剐了你们。”
“还有那些个所谓的文人也少在背后添油加醋,无事生非,有那空闲不如多看些圣贤书,真是吃饱了撑的,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别仗着所谓的文人身份就敢在朕面前叫板,朕可不是那些个在乎名声的帝王。生前哪管身后事,若是让朕不痛快,朕让你们只有身后,没有生前。”
刚来到定州时,就有几个文人小团伙在这边大放厥词,老百姓被他们煽动的差点没掀翻了定州府府衙,谢琅二话没说,直接让禁军送他们去见了各自的祖宗。
原本人群里还有几个文人,因为谢琅之前的言论,想要冒死“谏言”,可听到后面的话,直接下的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陛下给盯上,成了旁边的那一摊血迹中的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