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结婚什么的,她觉得可有可无。
日后大不了将皇位传给其他谢家的孩子,或者是谢宸,又或者是谢琏的儿子。
万一找个丈夫,婚内生活难保不会过的憋屈了,她何苦给自己找罪受。
午膳过后,谢琅被谢宸缠着驾云玩,反正今儿天气也不错,玩玩就玩玩。
来到宫苑里,谢琅挥手间,一座雷云凝聚出来的摩天轮出现在眼前。
“哇,这是什么呀?”谢宸震惊的抬头望着面前硕大的摩天轮,太高太高了。
将谢琏推进去,她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摩天轮在谢琅的驱动下转过去。
她趴在雷云窗口上,冲谢宸道:“你们仨进去吧。”
谢宸抱着奶片,兴奋的招呼谢洲和明珠一起上去。
谢琅瞧着高振那似乎跃跃欲试的表情,“高振,带着琥珀和玲珑去下一个。”
“……哎,奴婢谢陛下。”高振慢半拍,得知自己也能上去坐坐,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招呼那俩姑娘上了下一个位置。
随后,摩天轮开始缓慢的转动起来。
逐渐升高,抬眼望去,大半座京城映入眼帘,对古人来说,基本上是看不到这种盛京的。
当然,在归一观外,倒是能将大半座京城收入视线当中,可谁有那功夫爬来爬去的,况且谢琏腿脚不好,去归一观都需要仆役背着,仆役疲累不说,他也难受。
伸出手,高空的风势比起下面要强烈三分,景色却美上七分。
“臣听御医说,姚太后已经没有几年的光阴了。”
“是嘛,终于要死了?”谢琅的语气没有半分同情与敬重,只是平淡如水。
“这几年,姚太后郁结于心,经常生病,在加上谢宸自被你带离寿康宫,她最后的依仗也没了。精气神被抽走了大半,现在不过就是硬撑着。”
谢琅看着远处的风光,眉目如常,“朕倒是不希望她死,免得还要守孝。”
为那种女人守孝,谢琅打心底里是拒绝的。
若是再率性一些,她完全可以不在意这些。
但是好歹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真死了,还是得做做样子。
姚太后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无非就是硬撑着。
至于撑着做什么,她说不清楚。
为了儿子?
以前或许是,现在却不好下定论了。
谢宸被带离寿康宫已经整整两年了,这两年那孩子从来没回寿康宫看她一眼。
若非知道他还活着,姚太后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已经不在了。
她不埋怨自己的儿子,却恨极了谢琅,在姚太后心里,她与谢宸自然是母子情深。
现在之所以不来看她,定然是被谢琅教导的不认她这个生母。
曾经她以艳冠天下的容颜,入宫为后,羡煞多少后妃和闺中少女。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她生下三个孩子。
却被最瞧不上的那个,给折磨成现在的样子。
无数次,姚太后都在深深的后悔,早知道当初就把谢琅给掐死了,那样也不用面对如今的局面,生不如死。
周钰的生活,依旧是与汤药为伴,即便应贤开的药是对症的,可也绝非短期内就可以治愈。
因为需要每日喝药的关系,周钰比较喜欢甜品,这样可以驱散他口中的药味,同时也能用甜品的味道告诉自己,他现在还活着。
“晚上去师傅那边一起吃饭,趁着这点时间,你上楼休息一会儿吧。”叶寻正坐在客厅里,晒着太阳看着医书,瞧见周钰正在盯着某个地方发呆,开口劝了一句。
周钰回过神来,揉揉泛着疲乏的眉心,“你知道陛下被刺杀的事情吗?”
“知道。”叶寻点点头,“怎么,你有线索?”
“没有。”他只是在想,谋划刺杀的主谋是谁,居然先后两次雇人来行刺一国之君。
叶寻将他面前的点心挪到一边,“陛下身边有两万禁军,早晚都能查得出来,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反正不会是大周的人。”
“这点我知道。”周钰忍不住分析起这件事,“听说刺客是终了阁的人,而想要请他们行刺,本身价格都不低,大周能出得起价格的极少,再加上对方还是皇帝,那费用更是天价。”
“大周虽说也是有富商名门的,但是想要出得起这笔钱,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你的意思是,行刺陛下,是其他国家的人?”叶寻不免也好奇起来。
“现在不好说。”周钰看着桌上的点心,想拿一块,却被叶寻看的很紧,“不过肯定不是那三位皇帝,若他们真的想拿下大周,还是很容易的,不管谁家发兵,大周都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自古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们犯不着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况且刺杀成功,谁拿下大周还不好说,说不得就会为他人做嫁衣。”
“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
“所以,我就是随便这么一想,也不知道幕后主谋。”
叶寻很少看到周钰为别的女人分心思,“当今陛下也算得上是一位奇女子了。”
“嗯。”周钰点点头,“学识渊博且心性果敢,比起大多男子都要出色。”
“难得能得到你的夸赞。”
“实事求是。”
“你现在身体不好,就别想那么多,每日里读书就已经耗费许多精神,就莫要胡思乱想了,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一切等你好起来再说。”
“我知道。”他也没想别的。
更何况现在所知道的都只是表面东西,也是在学校里听家里有在朝为官的同学说起的,即便他想要做分析,现有的数据也完全不够。
周钰对当今女帝的感官很好,不仅仅是爱民如子这点,就看她亲政连年时间,就让大周百姓的日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即便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短板,那也不可否认,这是一位好皇帝。
而且对方学识渊博,这也是令周钰所欣赏的。
“你那边有消息吗?”
叶寻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这次北凉与南离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
“长歌,劝你一句,真的,别找了,即便是找到了那又如何?”叶寻不知道该如何劝周钰放下,不过也是,即便他是周钰的表哥,可这种事始终是他心底的一个刺,他不是周钰,无法完全体会他的心情。
可周钰拖着羸弱的身子找了这么些年,始终没有半点消息,想来对方已经离世也说不定。
“慢慢找吧,希望我有生之年能见她一面。”放弃?怎么可能放弃,不弄清楚她离开自己的原因,周钰死不瞑目。
做完了摩天轮,谢琏带着谢洲两人出宫去了,谢宸还没玩够,倒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又折腾了好一会儿,一直到黄昏日暮,才被谢琅喊来用膳。
看到摩天轮在璀璨的红霞满天中缓缓消散,谢宸多少有些沮丧。
“二姐姐,咱们下次再晚?”
“看你的表现!”
“……”每次都这样。
“对了,二姐姐,我昨天听班里的一个同学,她的母亲过世了,有人说是被他祖母给欺负死的。”
“那他们家里人报官了吗?”
“没有吧?死在自己家里,又不是被别人害死的,干嘛要报官。”
“不管是死在自家还是死在外面,只要不是正常死亡,都得报官,不然如何能消掉户籍?户籍资料上怎么写?”
谢宸眨眨眼,“死了就死了,怎么写都行吧?”
“行什么行。”谢琅瞪了这孩子一眼,“假如活着的时候遭受到天大的委屈,死后连个清白之身都带不走?”
“那怎么办?”谢宸呶呶嘴,“人家都死了快半个月了,早已经下葬,还要挖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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