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的位置,可以说是盛京城里最安全的地方了。
此时距离宵禁还早,街头巷尾男男女女进出各大店铺,喧嚣不断。
店铺门前挂着明晃晃的灯笼,而街道两边的木桩上也燃着灯烛,即便是夜色沉沉之时,也不用担心看不清路。
来到快递站的时候,发现这里热火朝天的,里面不少男女都在忙碌着。
“姑娘,你要发货吗?”一个女子看到她,笑着走上前来。
“不,我不是。”高玉茹不由得后退两步,抱紧手里的包袱,“我是来找崔娘子的。”
女子听闻,回头冲着一个屋子喊了一嗓子,“崔嫂子,有小姑娘找你。”
“谁啊?”崔萍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高玉茹,“姑娘,你找我?”
“……嗯!”高玉茹点点头,“你即使崔娘子吗?”
“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崔萍现在也算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封建时代女性了,快递站的生意很火爆,每天从睁开眼,一直到晚上睡前都是忙忙碌碌的,可是这样充实的日子她却很满足。
“是宫里的高公公告诉我,来找崔娘子,可以留在这里上工。”
“高公公?”崔萍抬手招呼她进屋坐下,递给她一杯水,“你要在这里上工?”
“是的,我现在是一个人,之前想进宫当奴婢,高公公没答应,就让我来找崔娘子。嫂子,我能留在这里吗?求你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崔萍点点头,“既然是高公公让你来的,自然可以留下。正好后院还有一间空屋,这几年都没人住,不过我倒是经常打扫,你来了就住在这里吧。”
“真的吗?”高玉茹大喜,站起身冲着崔萍福身行礼,“谢谢嫂子,谢谢嫂子。”
“客气啥,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了,他们很快也要回去了,这里就我和儿子住着,你过来正好也和我做个伴。”崔萍也没耽误,招呼高玉茹去了后院。
高玉茹搂着包袱跟在崔萍身后,一路边走边打量。
整个快递站灯火通明,后院此时也点着灯笼,还能看到这里有一块菜地,被打理的很是规整,院子里也是干干净净的。
“这几件屋子,一间正房我住着,左手边我儿子住着,旁边是厨房,还有杂物间,余下的这个屋子和我儿子住的没什么两样,宽敞明亮,里面也有床,对了,你没有带被褥,跟我来拿吧,家里没有新的,给你我之前用的先讲究将就,等你赚了工钱,可以自己去买喜欢的。”
“谢谢嫂子。”高玉茹跟着崔萍来到她的房间,看到她从柜子下面取出一套被褥枕头,然后搬到右手边的空屋子里。
屋子挺宽敞的,窗户纸也都是完整崭新,看上去刚换了没多久,里面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还有一张简单的木板床。
“我们母子刚来的时候,这里也几乎没什么东西,这几年赚了钱一点点的啥都有了。”崔萍帮她铺被褥,却被高玉茹上前来接了手,这举动倒是让崔萍很满意,这姑娘是个有眼力劲儿,瞧着也勤快的,“你家是哪里的?”
“我家就住在东城,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就一个人跑了出来。”
崔萍没有再问,有家不能回,想来是遭到了很大的痛苦,才不得不离开。
不然年纪轻轻的姑娘,谁有那个勇气带着几件旧衣服跑出家门的。
“以后就在这里住着,咱们快递站是皇家的产业,没人敢来这里闹事儿。”崔萍安慰了高玉茹两句,“累的话就早点休息,我先去前面忙着,你就等着明儿再开始上工。”
“嫂子,我不累,现在就去帮忙吧。”高玉茹也不等崔萍拒绝,麻利的铺好被褥,将包袱挡在床尾,跟着她出去了。
谢琅对高振的处理方法很满意,想来高玉茹在快递点能够很快适应的。
她之前暗中让人去调查过这姑娘,在高家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手脚勤快,做事麻利,绣活做的也不错。
反倒是她的姐姐高玉兰,是个心思较深的,没有那个公主命,却偏偏得了公主病,使唤起这个妹妹来得心应手。
如今高玉茹从家里出来,高家想来也会闹腾上一段时间,不说别的,高玉兰的日子,指定是没有之前过得好了。
高振自然也看明白了这点。
晚上和妻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笑道:“圣旨赐婚,可是莫大的荣耀,高家是白身,若是能得到陛下的圣旨,祖坟都要冒青烟了,如今却因为这个高玉兰,与这殊荣失之交臂。”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高娘子在宫里这些年,高玉兰的心思自然瞒不过她,即便是没有见到,从高振的几句话里也能勾勒出高玉兰的性子,品的七七八八,“好歹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自小也得到那妹妹的不少好处,却为了那点龌龊心思,愣是毁掉了亲妹妹的一桩姻缘,这心思也是挺恶毒的。”
“阿婉莫要为那种女子生气。”
“我干嘛要生气,与我也没有关系。”高娘子嗔怪的翻了个白眼,“只是可惜了这对有情人,也可怜了那个玉茹姑娘。”
“她被我安排到快递站去了,以这孩子的勤快,日后过得肯定不差,再说即便高家再能折腾,也不敢去快递站胡闹。”
“那倒是!”
书房内,谢琅依旧在看奏章。
这些日子,她去大学也不用那么频繁了,隔日去也可以,有些知识点,她自己都整不明白,还需要和未来好好的备案才行。
每日都去的话,会把自己很快掏空的,而且桌案上的奏章也日日不见少。
“二姐姐?”谢宸从外面偷摸的进来,身后是满脸无奈的玲珑。
“进来吧。”谢琅招呼他上前,看到小家伙乐颠颠的跑进来,问道:“时间也不早了,怎么还不休息?”
“我……”他有些扭捏的看着谢琅,然后把藏在背后的魔方拿出来,“二姐姐,你教教我吧。”
她惹不住笑出声来,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将人拽在身边,“投降了?”
“嗯!”他不想的,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却始终找不到复原的手段,沮丧的情绪都快把他给淹没了。
“其实这个也是有规律和诀窍的。”谢琅拿起魔方,给他讲解其中的原理,以最通俗易懂的方式。
大概一刻钟后,看到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头,才将魔方递给他,“再试试,还不明白就继续给你讲。
“哦!”拿着魔方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低头开始复原。
谢琅看了两眼,继续低头看奏章。
最近的奏章,几乎都是关于北凉与北翟的战事。
战争,自来就不是个温柔的词汇,总要面临着鲜血与死亡。
北翟疆域比起大周要大一些,却多为荒漠,且北翟的战士不能说骁勇善战,却多是亡命之徒。
因此,两国的战事至今还处于僵持阶段。
当然,北凉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可北翟部队却颇为惨重。
因两国距离大周甚是遥远,有关战事的奏章都是三言两语的就概括了。
正如周钰所料,南离对蜀疆发动了战争,西楚对大胡展开了侵略。
北凉对北翟的战事犹如一个信号,竟然引得其他两国也相继开疆拓土,这其中的信息就不得不好好的琢磨一下了。
她对这种事情其是不怎么擅长,至今所作的也都是能做的。
一个国家的运转,只靠当今皇帝一人,那是痴心妄想,比她聪明的人不知凡几,比如周钰。
若非有这身武力加持,只是苏颍这种性子耿直的,她都一不定玩得过。
当初来到大周,异能不在的话,至今都可能还生活在姚氏一族的压制之下,甚至有可能被姚太后与姚家联手废帝囚禁或者是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