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周钰却摇摇头,“很难。虽说大周现在有火炮,可数量有限,而且他们一国兵力,就近乎是大周的总人口,这次攻打大周,必然是集合三国兵力的,甚至都是精兵强将,百万雄师,纵使我有三头六臂,也是寡不敌众。而我大周的总兵力连十万都不足,且个人战力太过悬殊,武器装备也存在差异,你让我怎么做。”
“那就只能看着大周的百姓遭殃了。”
“也未必!”周钰沉思道:“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具体的排兵布阵情况,再说这是三国只是临时结盟,倒是可以逐个击破,让他们的结盟自我瓦解,到时候只需要针对其中一个国家的战力便可。”
“那样就没问题了?”
“至少比面对三个国家要来的有把握。”
叶寻瘫软在椅子里。
既然周钰这么说了,心里必然是有了考量,只需要他们大军压境,周钰自然能想到应对之策。
这些年,他见到过很多次化腐朽为神奇的事情了。
在周钰的行事准则里,但凡是有三分把握,就基本上没什么值得担忧的。
“其实陛下完全可以先下手为强。”毕竟战力那么强,飞到邻国皇城里,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第一次知道你居然还有这种想法。”周钰忍俊不禁。
“这样稳妥不是吗?至少大周百姓不用遭殃了。”他耸耸肩,看到外面小厮进来,将热过的酒放在桌上,挥挥手遣退小厮,倒满两杯酒,自己端起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陛下……”周钰看着清凌凌的酒,“她并不在意大周百姓的死活。”
“这个你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叶寻又倒了一杯,“近距离接触女帝,以你的能力,肯能了解了她的为人。”
周钰失笑,摇摇头道:“我不了解,陛下的性子颇为阴晴不定,看似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实则比谁都冷酷,可不管怎么说,她这三年多来,已经深受大周百姓的拥护。”
“在老百姓的心中,他们不在意掌权之人是什么性子,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安稳的生活,对他们来说也就足够了。”
“其实我明白,天下一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陛下今日告诉我,她暂时没有开疆拓土的野心,可以后呢?因此,这场战争,是早晚的事。”
叶寻把酒杯往他面前推了推,“可你还是希望再晚点。”
“是啊,晚一些的话,大周的实力会更强一些,那样有些人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几率也会更高。”
“你要这么想,战争早点打了,早些结束,这样,全天下的老百姓日子就能彻底安稳下来了,有这样的陛下坐镇,再有那么一片广袤的疆土,以后谁还敢骚扰大周。”叶寻望着窗外的星空,只有一小块,却也足够壮美,“你比我聪明,有些事却爱钻牛角尖。”
也不对,可能这个病怏怏的表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悲天悯人。
“或许吧。”
叶寻咕咚咕咚的连喝三杯,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一看就是个千杯不倒的。
“其实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活着不好吗?南离这是在闹什么幺蛾子。”当今女帝的战斗力,绝非是靠着人多就能将其杀死的,即便是千军万马,她也能够在敌阵中来去自如,谁碰谁死,“有些上位者,傲气惯了,但凡谁压在他们头顶,他们都想着将其铲除。可是咱们这位女帝不同,她应该不会杀帝国的普通人,甚至连军队都不会斩杀,她要对付的始终都是对方的皇族。”
“这样就很好。”周钰对这一点是不反对的。
他担心的是,女帝去斩杀三国皇族,而三国联盟的大军,会率兵屠杀大周百姓。
周钰自认不是个良善之人,可大周人口从曾经的近三千万,短短二十年就锐减到三百万,这个数字,任何人听来也是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每年都有上百万人死在朝廷的暴政苛政之下,他脚下踩踏的这片土地,每一寸都累积着冤魂枯骨。
他自小被祖父教导的是仁善治国之道,虽说因为身体缘故,无法做到更多。
“你准备怎么做?”
“心里已经有了成算,如今还要看陛下那边怎么说。”
西楚皇宫,年轻的帝王正在御书房内处理政务,前方战事捷报频频,这也让刚登基没两年的楚泽豪情万丈。
在他看来,周边的小国国力贫弱,存在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将国土纳入西楚的版图,他不想做什么守成之君,要做,自然就要做个开疆拓土的霸道君王。
“皇兄,你真的要和北凉及南离结盟,共同发兵大周?”说话的是楚泽仅剩的两个兄弟之一,西楚的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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