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在给你一锭银子,这个你自己收好,可别傻傻的都给了你爹娘,女子总得有点银子傍身才行。”银子是五两的,相当于雪落所有资产的六分之一。
“谢谢姑娘。”小丫头赶忙跪下给雪落磕头。
雪落将人搀扶起来,“去把其他几位姐妹喊过来吧。”
“是!”
当日,不少人来找雪落,都被卓妈妈给打发了,她告诉这些客人们,雪落已经被赎身了。
“卓妈妈这就不够意思了吧,我当初也想为雪落姑娘赎身,你可没这么痛快。”
“哎哟隋爷,这您可就冤枉我了吧,我们这个行当里的规矩,您可是知道的,讲究你情我愿。现在雪落愿意给这位客人走,我也拦不住呀是吧?”
隋爷顿时皮笑肉不笑,“这么说,是雪落姑娘心甘情愿的跟这位主顾走的?”
“可不是嘛。”卓妈妈一拍手,“隋爷,您也是咱们晴雪楼的常客了,没有了雪落,还有滢滢和涟涟嘛,这俩姑娘也不差雪落多少是吧?”
“雪落姑娘已经走了?”隋爷没有说是,也没再为难这个卓妈妈。
“还没呢,那客人说晚上再带着雪落姑娘游江,之后就带走。”卓妈妈上前给隋爷续茶,“隋爷,我给您喊她们俩下来?”
隋爷挥挥手,“既然还没走,那老爷我就上楼去看看,好歹雪落姑娘要走了,总不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吧?”
“哎哟,隋爷……哎哎哎,隋爷,隋爷……哎哟!”卓妈妈没想到隋爷动作这么快,还不等她拒绝,人已经往楼上大跨步去了。
只是在楼上雪落的房间,还不等走近,就看到一个男人此时正站在门前守着。
那男人一身靛色长衫,站姿挺拔,一看就不是楼里的龟奴。
见隋爷想要闯进去,马昭伸手将人拦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隋爷好歹是个做生意的,再没摸清对方身份的事情,也不敢托大。
卓妈妈这时候气喘吁吁的跟上来,“哎哟隋爷,这就是那位主顾的护卫,雪落姑娘从两个时辰前,就已经不是咱们晴雪楼的人了,您可别让我为难了。”
隋爷倒是不想作罢,可是瞧见马昭那冷冽的眼神,心里到底是打鼓,最终借着卓妈妈的好言好语,自己找了个台阶,“你不早说?”
“是是是,是我的错。”卓妈妈早已成精,装模作样的自己打了个嘴巴,然后带着隋爷下楼去了。
房间里,雪落将自己的首饰给五个姐妹分了分。
“妹妹,咱们现在瞧着是很苦,可那些被赎身的,下场大多都比咱们现在更惨,这次你……”滢滢握着雪落的手,“去到了新主家里,定要谨慎小心,莫要惹的新主不悦,到时候再回来,恐怕就不如现在了。”
“是啊,看看之前咱们楼里被赎身的芳翠姐姐,被一位途径此地的富家公子赎身带走,可结果呢?那公子很快就厌倦了芳翠姐姐,之后新夫人进门,芳翠姐姐很快就死在了后宅里,没名没分的。”涟涟说起这个,都是满腹唏嘘。
楼里的姐妹几乎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本身就是可怜人了,再相互为难,那日子岂不是更惨?
但凡能互相照拂两分,心里也能存着点滴的温暖,至少楼里的日子还能有点盼头,不至于麻木的心如死灰。
她们其中也是有人被提出过赎身的,可前车之鉴近在眼前,谁又能保证面前的人就是一个良人?
至少留在楼子里,还能做个清倌人,一旦被赎身带走,日子过得不顺遂,再回到楼子里,艺伎你是不能做了,只能做个一双玉臂千人枕的色妓,生不如死。
如此出身,她们自然不敢赌以后那遥不可及的梦,只能得过且过。
黄昏,琥珀再次来到晴雪楼。
“雪落,跟我走吧,小姐请咱们去用饭。”琥珀推门进来,“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小姐说只需要带上你的体己就可以,其他的都留在这里,不需要带走,小姐是不会亏待咱们的。”
雪落原本还想带几件衣裳的,可随后想到自己现在的衣裳多少有些不太端庄,微微红着脸低下头,“谢谢琥珀姐姐。”
琥珀比雪落要打上两岁,喊一声姐姐自然没差。
“带上你的东西,咱们走吧,晚上就在画舫内用饭,以后你就不属于这里了。”
“好!”
雪落带上自己的那点银子,其他的东西都留在了这里。
临走的时候,倒是去和卓妈妈打了声招呼,这些年虽说日子过得困苦憋闷,可好歹卓妈妈也护着她几分,遇到一些喝醉了耍无赖的客人,若非卓妈妈,她早已被玷污。
想到好容易培养出来的“女儿”,就这样要离开了,卓妈妈这种送往迎来的,心里也有些酸涩。
“既然离开了这里,以后但凡是能吃得上饭,就别重操旧业,咱们这行,最是不好过的。”人都走了,她自然也不会说些堵心的话,好聚好散嘛,“妈妈我是没瞧见你的主顾是啥样的人,你跟在对方身边,也要谨慎行事。换个地方也难保就比待在咱们楼子里好,当然妈妈是盼着你们都好的。”
“是,谢谢妈妈这些年的照拂,雪落感激不禁。”她撩起裙摆,跪下来,郑重的向卓妈妈磕了三个头,然后才被对方搀扶起来,“妈妈,我走了,您要多保重身体。”
“哎!”卓妈妈点点头,忍着发热的眼眶,目送雪落离开,一转身却忍不住红了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雪落的画舫就停在河边,再次过来的时候,谢琅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画舫中间的放桌上,摆着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色。
看到他们进来,玲珑笑眯眯的招呼他们,“快过来坐,小姐要请咱们用大餐了。”
所谓的大餐,自然就是很丰盛的餐品,这也是玲珑从谢琅口中学到的词。
七个人围着桌子坐下,谢琅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其他的人这才举箸夹菜。
雪落见状,一时之间倒是不敢乱动。
这做下人的居然能和主子同桌用饭,真的是闻所未闻。
“雪落,动筷子呀,再不吃,就让马大哥和孙大哥都抢光了,他们俩可是饭桶。”琥珀催促她。
“我俩是大男人,饭量本身就比你们女子大,这样怎么就是饭桶了。”孙铭开口抗议。
这两个多月,他们时不时的会和陛下同桌用膳,最开始可能会很拘谨,可次数一多反倒是习惯了。
雪落瞧瞧的看向谢琅,见她慢悠悠的用饭,看向琥珀几人的眼神还带着柔和的浅笑,这种感觉,突然之间好似有一股难以描述的气,瞬间充斥在她的身体内,不断的发胀,以至于涨的心口疼痛酸涩。
“哭什么!”一道清淡的声音拉回雪落的思绪,顺着声音看去,瞧见是谢姑娘,此时她正望着自己,“我不会待你如何,也不是个心善之人,之所以将你带在身边,也是因为你自己的价值。”
“虽说你年纪小,可曲艺超绝,这才是我看中你的根本。我有一所学堂,跟我回去后,送你去学堂里担任教习,也会给你一个身份,让你自立门户。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以后你自己决定。”
“……”雪落瞪大美眸,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琅。
她以为跟在谢姑娘身边,定然是要为奴为婢的,却没想到,她居然要放自己自由,还要让她去学堂里担任曲艺教习。
------题外话------
雪落:【羞羞红脸】我,我可以给陛下,暖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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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钰:【委屈】她抢我活儿。
女帝:……哎,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