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这位蓝田侯对番邦一向不太友善,家里也不缺钱财,他会卖给我们?”阿史那欲谷设表示怀疑。
胡禄屋的设想很有新意,可难度也极高。
是的,王恶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卖火器给他们。
胡禄屋吃了一口奶皮子:“可汗应该听说过,我有好赌的习惯。前段时间,我赌瘾发作,趁着没有战事,溜到了庭州赌场,运气不错,挣了几百贯钱。”
“然后,在赌场里与滥赌的庭州折冲府都尉郎千里误打误撞的结交了。哦,郎千里可汗应该知道,就是当年在蒲类县的小校尉。”
“蓝田侯对其他火器与弹药看得极紧,只有手雷,很大方地赠予了庭州折冲府。”
“手雷这东西,哪怕那郎千里倒卖出来,问题也不大,那本来就是消耗品。”
“不过,郎千里这人极为贪婪,可汗当年也了解的,对手上两万枚手雷,他报的价钱极高,咬死一枚十贯钱,不接受零买,不接受牛羊,只接受金银。”
阿史那欲谷设的脸色不太好看。
该死的郎千里,当年在蒲类县伙同韦宏昌收过路费,确实是贪得无厌。
好贪之人好赌,也很正常。
胡禄屋好赌也是众所周知。
这样一想,他们认识也能够说得过去了。
只接受金银,这是为了留后路。
一切都顺理成章。
问题只有一个,因为西突厥连续十多年的内讧,买粮草、买甲胄、买兵器,甚至有时候还要对外借兵,金银……真的没有了。
“单斤,你怎么看?”
阿史那欲谷设看向自己的智囊。
单斤点头:“胡禄屋的说法,应该没问题。哪怕不能倚仗手雷攻城略地,起码也得保证我们手上有,并且让大家了解其特性,大家才不会在面对火器时惊慌失措,以后就算是面对唐军,打不过也不会自乱阵脚。”
单斤的意见很正确。
西突厥面对火器会吃亏、会畏战,主要是对未知事物的本能恐惧,真正习惯了,能不能找到应对方法先不说,至少不会乱得像待宰的羔羊。
阿史那贺鲁开口:“大汗,米国(现乌兹别克斯坦撒马尔罕南)有钱。”
米国有钱的消息,阿史那贺鲁一直藏着掖着,是想待自己有需要了再去割韭菜。
但是,谁让自己时运不济,吃了大败仗呢?
现在乙毗咄陆可汗表面上不追究自己的责任,可谁不知道上位者擅长秋后算账?不拿点好处买平安,阿史那贺鲁晚上会睡不着的。
……
阿史那欲谷设并不是一个偏听偏信的领导者。
他的亲卫随商队进入庭州,在胡禄屋说的地方,果然见到了好赌的庭州折冲府都尉郎千里,证实了胡禄屋的话并无虚言。
当然,他们并不明白,那一间赌坊,东家正是郎千里。
……
米国,弹丸之地,兵微将寡,西突厥欲谷设部一鼓而下。
王宫内金光闪闪,连地面铺的都是金砖。
这金银,拿去买手雷绰绰有余了。
心情愉悦的阿史那欲谷设,搂着两名惴惴不安的米国王妃,进入后宫去天雷勾地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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