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都稳稳压侯君集一头,为甚冯盎就能活得如此自在?
无比嫌弃地啃了一口手里的鱼干,侯君集慢慢踱到船舷,扶着栏杆,远远眺望着在海上欢腾翻飞的海鸥。谷
冯盎慢悠悠地走到侯君集身边:“想甚呢?要解脱,一个猛子扎下去,不是溺死,就是喂鱼。人固有一死,早死早投胎。”
冯盎不是在说风凉话,侯君集如果要跳海自杀,他绝对不会拦着。
出海么,死人老正常了。
侯君集一脸不屑:“侯某还不至于懦弱到寻短见。”
冯盎笑笑:“你这号人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明知道你能获得的一切,完全是依靠大唐为基础,还痴心妄想去获得主宰的权力。”
侯君集挑眉:“额争权夺势,企图高攀,有错么?”
“有想法是不错,可也得看能不能实现。比如说现在,你就很想掌控这艘宝船;可是,如果现在老夫带所有部下离船,你掌控得了这艘船吗?说蒸汽机是在欺负你,就问个简单的问题,遇到横风时要挂甚么帆?”
侯君集愣了。
冯盎老汉目光犀利,看透了他的心思。
好吧,谁让冯盎阅历太过丰富呢?
不过,冯盎还真是有恃无恐,你行你来,把整艘船送你们都行。
就是那么刚!
“当然是降帆咯。”高延福拢着袖子,一脸富态,镇定自若地回答。
虽然高延福学的也不多,要胜过侯君集还是轻而易举的。
冯盎一拍栏杆:“监军还真学了些东西啊!那么,看看前头的海鸥,监军觉得意味着甚么?”
高延福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不太自信地回答:“以海鸥的数量来判断,半日行程内,应该有陆地或岛屿。督统觉得,这个判断正确吗?”
冯盎哈哈大笑:“耶耶就说监军是个好汉子!有这眼力,基本可以在海上生存了!”
侯君集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这意思,自己还不如这狗屁监军?
遥远的天际,一丝黑线印入眼帘。
冯盎大笑:“儿郎们,前方有陆地,可以装水了!”
“呜哇!”
满船的怪叫声。甚至不当值的军士还在欢快地扭屁股。
装水倒在其次,对军士们来说,上陆地撒野才是真的。
海岸线到了,入目是高耸的崖壁,贼有经验的冯盎指挥船队慢慢沿着海岸前行,果然找到相对平缓的海滩。
抛锚、停船,下小舢板,连冯盎在内,军士们呼喝着向海滩扑去。
地方不大,与土人的交流很和善。
刀枪面前,即便再语言不通,也必须和善。
一发迫击炮试射,瞬间就让岛上的居民载歌载舞了。
土人不停地发出“火奴鲁鲁”的叫声,竭力地证明着甚么。
冯盎与高延福蹲在河水的入海口钓鱼,不一会儿,鱼虾都上钩了。
高延福扯起鱼杆,又是空的。
“所以,这里是叫火奴鲁鲁?”
冯盎从桶里捞出一只巴掌大的虾,很嫌弃地扔到海里,转眼被海鱼吃了进去。
“不,这里叫虾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