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上,两人持平;急智上,李明达占上风。
狄知逊、毛臣等赶紧下来见礼。
大庭广众之下,绝对没人敢冒充公主。
“今日一案,本公主从头看到了尾。狄仁杰,表现不错,日后朝堂上有你一席之地;狄明府,既知避嫌,也能顶住压力,大有可观;毛赞府,中规中矩。”
“庞侍郎,纵然前来是另有目的,却知进退,懂分寸,明白是非只因多开口。”
“成少卿,好处收得畅快吧?最近察院接收了一批好茶,你正好可以品评一番。”
成坤几乎要梭到地上了。
被晋阳公主当面抓住把柄,前途尽毁,还要去察院喝茶。
对于官员来说,全天下,就百骑、察院的茶最难以下咽。
“郎宣,本公主问你,你说的可属实?”
李明达审视地盯着郎宣。
只要郎宣有一丝谎言,李明达就能感受得到。
人形测谎仪,就是那么豪横。
“郎宣愿以性命担保,若有一字不实,当自尽谢罪。”
郎宣郑重说道。
“民女公孙氏,愿为郎宣担保,愿与其同罪。”
公孙娘子在堂外发声。
郎宣瞬间泪流满面。
那么多年过去了,师父还是一样的信任自己。
“本公主越俎代庖,且令长安县不良人、南衙宿卫合力侦办此案。”
“公主不可。”一直不出声的王恶出面阻止此事。
……
两仪殿内,李明达嘟着嘴,气呼呼地看着王恶。
李承乾轻笑,兕子这两年太过于深沉了,难得见如此的真性情。
“蓝田侯!本公主安排的事,你为甚要否了?”
李明达气极,忍不住叫了起来。
“如果公主是想随便查查,抓到穿草鞋的,跑了穿皮靴的,那就是臣错了。”王恶的话就是那么气人。
李明达只是阅历不足,脑子却够用,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蓝田侯的意思,县衙的不良人、南衙宿卫与他们有过往?”
“公主明见。南衙宿卫、不良人负责长安的日常事务,又岂会一点消息都不知?如此岂不是太废物了?臣不敢说人人有染,至少在他们中间,绝对有人与恶贼勾连。”王恶轻叹。“若是执意压下去,他们绝对会派替罪羊出来顶罪,过后照样逍遥法外。”
李明达气得胸膛拉风箱。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等恶贼!
“啊!本公主要杀尽这些恶贼,诛尽其九族!”
王恶一盆冷水浇了过去:“公主不要立这等鸿愿,小心收不了场。”
李明达冲着王恶瞪眼睛。
可恶的蓝田侯!
“能让南衙宿卫与不良人装聋作哑、能指派四品大员下场越界,能做到的人,不多啊!除了几名位高权重的大臣,就是宗室了。要是宗室的话,公主灭九族,不得把自个儿算进去?”
王恶半真半假地调侃。
李明达瞬间萎靡了。
以李明达的聪慧,早就猜到可能事涉宗室,所以才愈发的愤怒。
每年朝廷花大把的钱粮养着你们,还干这等黑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