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弄出个心肌炎来!
何陆云给她拨了个电话没拨通,便往院办跑了一趟,不过并没找到周子惠。侧面打听了下,才知道她是去找了工会反映情况,估计刚刚给顾铁平打电话的应该是工会。
只是他在工会也没看到周子惠,听人说她已经回去了。何陆云回过头来便又去消内看了看,还是没看到周子惠,只看到李荣在办公室里。
他这时候也顾不得别的,索性进去找李荣问了问。
李荣听他问起周子惠还挺诧异,不过还是跟他说:“她家里有点事先走了。”
何陆云说:“她家里什么事情?”
李荣便说:“她妈妈这一阵身体不大好,她赶着回去看看。”
原来这样,那就难怪她会这么激动要闹到院里去了。只是顾铁平身为科主任连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吗?明明就是调几个班的事情。也太不通人情了吧!难怪晓燕姐说她们科没人情味。
何陆云想她肯定是去客运中心了,感冒成那样,还要坐几个小时的大巴,人不出事才怪!他匆匆回科里,看了下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安排,还好最近手术安排不多,现在仇霖也已经能独自承担手术重任,他走个一两天不成问题。
他把仇霖的电话要过来,用他的手机给周子惠拨了电话,这下倒是一拨就通。
不过一听到是他的声音,周子惠就想挂电话。
何陆云急道:“等等,你等我说完再挂好吗?”
周子惠这才没有挂电话。
何陆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跟她说:“我知道你着急你妈妈,不过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坐大巴回去,你就不怕倒在路上吗?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让你爸妈怎么想?”
周子惠没说话,何陆云又说:“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里。”周子惠说。
何陆云听她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又禁不住心疼,对她说:“那你等我过来。”
周子惠说:“你别过来,我要回乡里去了。”
何陆云说:“你听听你说话的声音,能走的了吗?”
“要你管我!”周子惠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我……我睡会就好了。”
何陆云愣了愣,由不住柔声道:“乖听话,我马上就过来……”
那边没有再说话。
何陆云赶忙把电话还给仇霖,又去找护士长要了个医药箱,把可能需用的药品器械全都准备好。跟两人交代了几句便拎着医药箱下了楼,开着车直奔老城区方向去了。
四十分钟后,他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周子惠家门前,抬手咚咚咚敲响了门。
敲了五分钟左右,周子惠才来开门。他差一点就以为她已经走了,正要给她打电话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周子惠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穿着黑色长大衣戴着围巾帽子,显然已准备好随时出行了。只是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十分不好,满脸绯红,一副虚弱无力随时会晕倒的样子,看人的目光也不大清醒。
何陆云看着她摇摇晃晃地又返身往屋里走,忙跟上前去把她扶住。他这一扶,周子惠身体便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她在发烧,何陆云把医药箱丢在地上,伸手在她额上摸了摸,只觉烫手。
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竟然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他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咬着牙问:“余志敏呢?”
周子惠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他出差了。”
“测一□□温!”何陆云打开医药箱拿出体温计递给她,不过看她哆哆嗦嗦直打颤,也知道她完成不了这个工作,便直接上前亲自动手了。
还好她这时候已经丧失了反抗的力气,人也昏昏沉沉的,也就任他为所欲为了。
五分钟后,何陆云把体温计从她腋下拿出来,顿时就吓了一跳,四十度!
“我们去医院。”
何陆云俯身去抱她,她听到医院两个字好像就又清醒了,死死把住沙发扶手不肯放。
“不去……”她拼命摇头,“我就在家里,不去医院。”
何陆云真是哭笑不得,不去就不去吧,反正该带的药他也都带来了。去医院的话又得耽搁几十分钟,有这功夫他也差不多都给她处理完了。
“那你乖点,让我给你检查检查。”他说。
周子惠也不知听懂了没,半眯着眼望着他点了点头。
何陆云把她抱到卧室里的床上,将她身上的大衣扒下来,扶着她躺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她蜷成一团,缩在被子下面,含含糊糊地说:“冷……妈妈,我冷。”
何陆云由不住想笑,这么大的人还动不动就找妈妈。他去柜子里找了床被子给她盖上。地上乱七八糟摆着敞开的还没收拾好的行李箱,差点没把他绊倒。
他拿了几个冰袋出来用毛巾裹着放在她脑后和腋下,先给她做物理降温。
尽管给她做检查的时候,他一再提醒自己此刻是个医生,不过当他触到她的身体时,还是发生了一些可耻的化学反应。
这一切都表明他还是正常的。
周子惠的心脏听着是不怎么好,节律不够规整,其实他现在的心跳也跟她差不多。
何陆云给她打了支退烧针,温度太高,只靠物理降温不行。万一烧坏了脑子可就麻烦了。
打针的时候她嚷着说疼,扭着身体想要转过来,半边裤子挂在髋部,露出半边雪白的翘臀。
何陆云费了些力气才制住她,一面威胁她说:“别动,再动针就断里面了。”
折腾的满头大汗,才把退烧针打完。之后他又给她挂了一组营养心肌的液体。他有一阵子没给人扎针了,不过经常做着手术,也不算生疏,一针就见了血。
周子惠微微皱了皱眉,这次倒是没再喊疼。他找了个药盒子给她绑在手上,防着她乱动走了针,一面跟她说:“先好好睡一觉,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