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极大的力气压制住了内心的焦急,在房间中来回踱着步子:高麟失踪,首先肯定不是他自己离开麒麟山庄的,高麟这孩子虽然莽撞,却也有点自知之名,他知道自己是个惹祸精,所以身旁总会带一个能为自己收拾烂摊子的人,这个人一般不是他爹高广杰就是寒铁心,而在这两个人都不在身边的时候,那小子还是很老实的。
若是被他人挟持,会干出这种事的无非只有两个人,要么是埋伏在麒麟山庄外虎视眈眈的青萍教众,要么就是萧凤翎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师兄唐潇,也就是与麒麟山庄结盟的谷先生。
寒铁心更倾向于后者,他觉得那位唐潇是个很善于挑拨离间的人,挟持高麟,嫁祸于萧凤翎,让麒麟山庄与青萍教短兵相接,自己再坐收渔利,的确是个打得不错的如意算盘。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寒铁心一惊,心道怎么没有听到脚步声,来人不是萧凤翎,于是熄灭了桌子上的烛火,沉声问道:“何方神圣!”
“老头子不是神更不是圣,一具血肉而已。”说话间来人已带着一阵劲风侵到寒铁心身旁,却没有攻击他,只是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师父?”寒铁心这才看清这位不速之客正是他的恩师雪谷老人。
雪谷老人饱经沧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说道:“老夫琢磨着你现在的处境不方便出来,便亲自来找你了。”
对于雪谷老人的淡漠,寒铁心不以为意,他知道师父还是很担心师弟高麟的安危的,否则也不会亲自来找自己,对于他冷漠如石像般的表情寒铁心更是理解,想当年自己刚刚被师父救回雪谷,师父不苟言笑,自己很是害怕,但相处下来却意外的觉得师父虽然对自己要求严格,性子却十分的和蔼可亲,是个容易亲近的长辈,至于为什么他总是凶着一张脸,寒铁心后来听师父自己说,他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曾被奸人下毒暗算,多亏内力深厚将毒逼出来保住性命,但性命是保住了,却留下个莫名其妙的后遗症,他脸上的肌肉开始变得僵硬并且愈发不能控制,后来变发展成他明明在笑,从他的脸上却找不出笑意。
自从知道此事,寒铁心觉得自己曾经误会了师父,内心愧疚,从此练功更加用心,对待师父也更加尊敬,并却学会了从他无甚变化的表情中分辨他的喜怒哀乐,就如现在,在那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中,他看到了师父对师弟的担心。
“师父,麒麟山庄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寒铁心问道。
“据说是在练功的时候被掳走的。”雪谷老人摇头说道,“真是八百年不用一次功,一用功还就给用坏了。”
寒铁心又问:“现场有什么线索没有?”
雪谷老人回答:“一条素白的手帕,像是被扔掉的,手帕还很新,上面只沾了一点泥土。”
“果然……”寒铁心丝毫不觉得意外的点点头,心中想着,青萍教的教主萧凤翎人称萧白衣,便是因为他人有洁癖,什么都要用白的,江湖上就曾有过传闻说他只用崭新的白色丝帕,一沾污垢,立刻扔掉。当然这只是江湖上以讹传讹,寒铁心与他同住的这些日子,也没有见他扔过帕子。
雪谷老人看着寒铁心,别有意味的问道:“铁心觉得掳走麟儿的回事谁?”
寒铁心脱口而出:“企图给麒麟山庄和青萍教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火上浇油的,应该不难猜出是谁。”
“是啊……”雪谷老人微微抽动一下嘴角,使他严肃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怪异,“但是高广杰却来求我帮他攻打青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