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顶得住?
陆明月是顶不住的,她不好意思道:“江先生,你介不介意我抱着孩子听你说?”
反正孩子又听不懂大人说什么。
江父看孩子对陆明月的依恋程度,实在是不太正常。
他心里闪过某个可怕的猜测,不由问:“明月,这个孩子是谁的?”
这么问虽然不合适,但陆明月是他的女儿,他怕女儿会步她母亲的老路。
一着急,就关心则乱。
然而,都不用陆明月回答,程叔马上就怼了过来,“江先生,听说您今天是来道歉的?怎么跟审户口似的?孩子是谁的好像跟您这种大人物无关吧?”
怎么会无关!
江父一看程叔什么事都要管,真是又妒又酸。
从资料上看,程叔以前只是朝华身边的一个助理,凭什么像个老父亲似的管着明月?
这是他的女儿!
可这种话他不能说,只能看向明月,想听她说句好话。
结果明月也点头:“江先生贵人事忙,有正事可以说,但我的家事就不劳您过问了。”
女儿太冷淡,江父莫名生出几分委屈来。
陆明月突然不想再让江父靠近小希了,亲了亲他的脸颊,温声哄道:“小希乖,先去你程爷爷那里。”
程叔笑眯眯地接过不乐意的小家伙,一边哄一边把他往偏厅抱过去。
这父慈子孝共天伦的场景,刺得江父眼睛都红了。
他喉咙哽得厉害,拳头紧紧捏住,才没有让难过的声音逸出喉间。
陆明月和江父走进书房。
“江先生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江父忍了很久,这一刻终于忍不住道:“明月,你不要叫我江先生。”
这太疏离了。
他真的受不了!
陆明月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然叫江总?”
江父心里仿佛被什么拧住,生疼生疼。
也终于反应过来。
明月和若歆关系紧张,对江家充满仇视。如果他今天贸然认回女儿,只怕她不会接受。
江父试探地问:“明月,听说你从小就没有见过父亲?”
陆明月觉得江父越来越奇怪,怎么问这种事?
她淡淡道:“妈妈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江父心头重重一松,突然无比感激。
感激朝华从未在女儿面前说过他的不是。
陆明月接着又说:“我长大后才知道,他早就死了,不然怎么从来没有出现过。”
江父怔住,随后是更沉重的难过。
他艰难地说:“也许,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那与我无关。”陆明月提起父亲,确实没什么感觉。
她八岁之前,只有母亲一个人在照顾她。母亲去世后,她就开始生活在无尽的地狱里了。
也许在某一刻,在她被舅妈罚两天两夜不准吃饭时,在她被陆佳媛打得半死时……也曾幻想过,高大伟岸的父亲突然从天而降,把小小的她护在怀里,把那些欺负她的恶魔统统赶走。
但是越长大,她就越明白这种幻想不切实际。
听到陆明月提起“父亲”两个字,语气淡漠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江父眼里的悲伤再也控制不住。
明月对他,真的只是当成陌生人。
连恨都没有!
陆明月注意到江父的目光,心里更加怪异。
这位江先生,不但问东问西,好像还在同情她?
真是古里古怪的!
她心里惦记着闹腾的小家伙,不由道:“江先生如果没什么要紧事……”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