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奴,”胡言兑变了脸sè,嗫喏道:“老奴不敢。”
“那就是上了谁的贼船?”赵祯淡淡道。
“老奴更不敢……”看着官家狐疑的神情,胡言兑的脸更白了。
“老胡,寡人打小皇考皇妣就龙驭宾天,也没有兄弟,没有贴心的人。要说有,也就你一个了,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哄瞒着我?”赵祯伤心不已道。
胡言兑心里一酸,转过身去,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怕旁人听不见吗?”赵祯低声骂道。
胡言兑这才慢慢收了声,哽咽着回道:“老奴有件事瞒了大官,今天大官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得说出来了。”
“就知道你有事。”赵祯笑骂道:“什么事?说出来就赦你无罪。”
“半年前,十阁秽乱宫闱,老奴说自己事先不知情,其实是撒了谎,”说出藏了许久的心事,胡言兑反倒浑身轻松道:“其实,我只是一开始不知道,但她们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rì子一长,老奴也听到了些风声。”
“你为何不禀报?”赵祯眉头一紧道。
“老奴无凭无据,岂敢捕风捉影?万一要是子虚乌有,岂不坏了娘娘们的名声?甚至害了未来的皇子。”胡言兑一脸坦然道:“所以老奴没敢马上禀报,而是派人暗中调查。”
“也没见你查出什么。”赵祯道。
“有道是‘捉jiān见双’,可当时,她们几个已经有身孕,自然不会再作死偷人。所以老奴抓不到现行。”胡言兑叹道:“她们的奴婢也知道,此事万一泄露,所有人都得死,老奴又没有李继和的本事,也撬不开她们的嘴。”
“真是个笨蛋。”赵祯骂道。
“但老奴也不是一无所获……”胡言兑却大喘气道。
“何也?”
“老奴太笨,只能用笨法子一点点抠,老奴让人全天跟着刘华,想看看他会不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胡言兑压低声音道:“结果发现他与一些捣子闲汉过从甚密。”
“后来老奴抓了他的几个狐朋狗友,那种人最没有骨头,三木之下,就什么都说了。”胡言兑接着道:“他们说刘华原先是无忧洞的人,而且是……赵宗楚的手下。”
“赵宗楚……”赵祯眉头紧锁,yīn云密布。
“他们还说,是因为赵宗楚向负责选秀的汝南王爷推荐,刘美人才能被选进宫,”胡言兑彻底豁出去道:“而且跟刘美人进宫的丫鬟婆子,也大都是赵宗楚送他的。”
“你那时为什么不说?!”赵祯怒道。
“老奴蠢笨,”胡言兑满脸羞愧道:“当时想着,汝南王府巴不得大官生不出皇子,又怎会冒着天大的干系,让刘美人有身子呢?所以老奴起先只以为,刘美人是他们为了,rì后在宫里有人说话,才埋下的伏笔,并没往深处想。”
“那这会儿你怎么想?”
“老奴反应慢,事后反复琢磨,觉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胡言兑道:“这皇宫再松懈,也是天下守备最严的地方。没有身边人包庇,没有宫禁上配合,仅凭刘氏兄妹,是不可能瞒天过海的。”顿一下,胡总管给出结论道:“所以,老奴觉着,就算不是赵宗楚在背后搞鬼,他也一定是知情的。”
“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赵祯摇摇头道:“只怕赵宗楚也被人耍了。”
“大官的意思是,还有一股势力在捣鬼?”胡言兑恍然道:“对呀,这样才能说得通!”
“无论如何,刘华已经捉到了。”赵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道:“撬开他的嘴巴,自然水落石出。”
“是。”胡言兑点点头,望向赵祯道:“老奴说完了,请大官责罚。”
“不罚了,寡人有言在先,说出来就赦你无罪。”赵祯淡淡笑道:“何况寡人身边就你一个合用的,换了别人我还不习惯。”说着虚踢他一脚道:“好了,别瞎担心了,寡人要回去睡觉。”
“喏。”胡言兑应一声,赶紧打着灯笼,引导官家下了宫墙,回到福宁殿中。
内宦赶紧搬来了暖笼,赵祯靠坐在边上,暖和暖和准备上床。
这时,突听得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这种时候,无论内外、准没好事。赵祯一下睡意全消:“什么人?”
胡言兑赶紧出去看,旋即转回道:“是李继和。”
“让他进来。”赵祯点点头道,自己实际上的大内总管,绝不会无故前来打搅的。
李继和进来第一句话,就把赵祯惊得合不拢嘴:“陛下,那刘华死了……分割……第二更求月票啊!吊丝要奋起!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