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决一死战!”巴布泰打了个寒颤,他被皇太极描述的前景给吓住了:“对不起,大汗,我完全没想到这个刘成有这么可怕,原来您早就发现了所以才派我去。”
“是的,我早就发现了,可惜还不够早!”皇太极摇了摇头:“有什么办法呢,除了菩萨,没有人能什么都知道。”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只是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真的,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可怕的人。他从哪来找来船和水手可以通过这么遥远的海域,将人员和物质投放到这么遥远的角落,然后绕到我们背后来的。要知道就算是我,对那片地区也知之甚少呀!”
“也许他也没有把握,只不过是试一试,反正最多也不过损失几条船和一点物质!”巴布泰低声道。
皇太极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兄弟,他想了想,无奈的点了点头:“也许你是对的,这次他赌赢了,这个人太可怕了,不能再给他第二次机会,在大宁卫我一定要杀掉他!”
朝邑。
“让开,让开,小心点!”工头仰着脖子,大声指挥着身旁的工人了,用吊杆将船舱上的几只木箱卸了下来。网袋刚刚落地,他便看到木箱上封口处鲜红的印章,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赶忙高声喊道:“你们几个,快把这几箱货优先装车运走,是计委的东西!”
“好咧!”几个工人应了一声,便将那几只封口盖着红色印章的木箱搬上了在栈桥旁排队等候的骡车,工头对车把式喊道:“都是计委的货,知道往哪儿送吧?”
“知道!就在西边河边那个最大的院子!”
“知道就好,快去吧,别耽搁了!”
那车把式应了一声,甩了个响鞭,骡车便疾驰而去。一名工人小心的问道:“头,这些盖着红色印章的箱子都是什么货,这些天每天都有七八趟,为啥要优先运走?”
“我哪知道?”那工头冷哼了一声:“这可是计委的东西,能乱打听的吗?给你一张嘴是用来吃饭,不是多嘴多舌乱打听的!还不快去干活!”
“是,是!”那工人被工头这番呵斥吓了一跳,赶忙回去干活。工头看了看热火朝天的码头栈桥,自言自语道:“这么多红色箱子,莫不是又要打仗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好不容易刘大人建了这么多工厂,大伙儿都有口安生饭吃,可不容易呀,千万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骡车飞快的穿过街道,路上的行人赶忙退到两边,十七世纪的朝邑城内的几条主干道采取的是赤裸裸的效率优先法则——中央的四丈宽的车辆专用道禁止行人、轿子与马车、骡车抢道,否则撞死白撞,行人、轿子、挑夫这些速度较慢的只能在两侧的人行道行走。因此只过了半顿饭功夫,骡车便到了计委的院子门前,早有哨兵上前查问,车把式赶忙笑道:“是从码头刚卸下来的,打着红标签的!”
“嗯,你稍等会!”那哨兵看了看车厢里的箱子,回头喊了声,从里面走出一个书吏来,他查看了印章的标记,点了点头:“嗯,是药材类的,快拿进来清点下!”待到清点完毕后那书吏给那车把式填写了一张收据,盖了印章,又撕去半张,将其递给车把式:“好了,你回去吧!”
“多谢大人了!”那车把式赶忙将那半张收据收好,他待会就凭这个向码头那边领取报酬。
院子里一片繁忙,工人们按照书吏的吩咐将箱子分别搬入库房中,然后书吏便拿着货单向二楼的总办走去,那儿便是朝邑真正的核心所在——计委总办徐显明的签押房。
“大人,又有新货到了!”那书吏小心的将货单双手呈上,这些日子徐总办已经忙得四脚朝天,一天下来也就睡两三个时辰,恨不得把一个人掰开当成两三个人使唤,人一忙自然脾气就好不到那儿去了,他可不想因为失礼给自己惹来什么无妄之灾。
“都有什么货?念!”徐显明一边看着手中的账单,一边随口应道。那书吏看了上司一眼,小心的念道:“墨鱼骨六百斤、白芨一千斤、仙鹳草四百斤、紫珠四百斤、棕榈炭四百斤,都是些止血生肌的药物!”
“很好,这些药物大人那里很急缺,立刻送到药房去,让其炮制好后磨成粉剂,然后按照半两一剂用纸袋装好,然后装在藤箱里,三天内发运。”
“是,大人!”书吏应了一声,走到一旁的书案,将徐显明方才的命令写成文书,徐显明看了确认无误后先在上面写了个“可”字,然后在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便将其递给书吏。那书吏接过文书,便飞快的向库房走去,很快那些药材将依照徐显明的命令被运到药房加工,然后装箱运往大同和归化城。如果有一个人可以从高空鸟瞰,将会惊讶的发现,在北中国的广袤大地上,一支支满载着货物的驼队、船只、马队、车队正在向这两个地方汇集。就好像有一张瞄准东方的强弩被拉得越来越紧,以待激发!
归化城。
刘成站起身来,等待着妻子替他披上胸甲,然后束紧的皮带,然后是臂甲、腹甲、裙甲,沉重盔甲压在身上,让他觉得几乎动弹不得。上天可以作证,他可不喜欢这幅富丽堂皇的黄金甲——战场上刘成更喜欢自己那副黑铁甲,至少比这幅要轻一半,而且防御效果要好得多,最要紧的是这幅铁甲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只有傻子才会穿着那副黄金甲上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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