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因为林丹汗带来的只有死亡、失败和饥饿;而刘成给俺们带来了胜利、食物和更好的生活。而且如果是我的话,会千方百计的让所有人都忘掉林丹汗还有这个儿子的,这对你有好处!”孙传庭正考虑自己是否应该隐晦的提醒一下额哲,突然外间突然传仆役的通传声:“大人,外面有七八个贵酋求见!”
“贵酋?他们有说来意吗?”
“他们说是来拜见额尔孔果洛额哲的!”
“额尔孔果洛额哲?”孙传庭闻言一愣,额哲赶忙应道:“这是来找我的,额尔孔果洛额哲是我的全名!额哲不过是在京师为了方便起的汉名!”
“哦,既然是这样就让他们进来吧!”孙传庭点了点头。那仆役应了一声,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领着七八个蒙古贵酋回来了。那几个蒙古贵酋站在门口,目光便一下子聚集在了额哲身上,为首那人脸上露出犹疑的神色,不时回头与身旁的人交头接耳,仿佛是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
“仆固阿伯!是我呀!“额哲站起身来,身形有些颤抖,对为首的那人道:“你认不出我了吗?我是额尔孔果洛额哲呀!”
“额尔孔果洛额哲?”仆固合艾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眼前翩翩少年的面容,半响之后方才笑道:“当真是你,多年未见,我都认不出来了!”
终于等到了来访的客人,额哲心中不禁一阵激动,他强自按奈下心中的激动:“仆固阿伯,你还是那副样子,一点也没变!”
“哎,我已经老了!”仆固合艾笑了笑:“倒是几年下来,额尔孔果洛额哲已经长成了这么漂亮的小伙子了,我都不敢认了!”
“漂亮!”仆固合艾这句话触动了额哲心里最敏感的那块神经,他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被软禁在京师几年之后,父汗的旧部将其视为汉人而非蒙古人,那他借助明国之力,争取父汗一部分旧部与刘成分庭抗礼的计划就彻底破产了。情急之下,额哲从腰间拔出短刀,在左右脸颊上各划了两刀:“你们放心,额尔孔果洛额哲虽然在汉人的地方呆了几年,但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是苍狼白鹿的子孙,身上流着孛儿只斤家的血脉!”(草原上游牧民族的战士经常在划伤自己的脸庞,以证明自己不害怕疼痛。)
看到额哲突兀的举动,仆固合艾一时间惊呆了,随即他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即有几分骄傲又有几分痛楚,一旁的孙传庭注意到了这点,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征兆。
“额尔孔果洛额哲,您这又是何必呢?”旁边的几名贵酋赶忙上前,招呼仆人取来药膏替其敷上。额哲推开药膏,道:“列位叔父、伯父,这位便是孙大人。明国天子已经封我为顺义王,让我与阿布奈分领漠南各部,不知你们帮不帮我?”
“荒唐,权力岂能依靠祈求获得?”额哲话刚出口,孙传庭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看来这位新鲜出炉的顺义王在政治上并没有什么天赋,按说在京师这几年他实际上是个囚徒,按说聪明人在这种生活里可以学到许多有用的东西的,至少不应该这么快就亮出底牌。
果然不出孙传庭的所料,客人们交换着眼色,却没有人开口回答,直到额哲明显已经耐心将尽的时候,仆固合艾终于开口了:“台吉,漠南各部现在是济农大人统领!”
“什么济农大人,他不过是个乘火打劫的强盗!”这些天来积累的愤懑终于爆发了出来,额哲猛地站起身来:“他是个汉人,娶了个卫拉特贱种,根本没有资格担任济农。现在明国天子已经封我为顺义王,只要一张圣旨,那个强夺济农之位的强盗就得乖乖的滚回京师去!草原又会回到孛儿只斤家族的手中!”
“凭征服者的权利!”站在额哲身后,孙传庭嘴角上翘,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刘成的确是乘火打劫的强盗,不过你祖先不也是吗?当强盗抢来的东西,再被强盗抢走,这不是很公平吗?”他小心的向后退了一步,好距离额哲远一点。如果说那几个跪在地上的蒙古人突然用匕首捅进额哲的肚皮,他可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他可不想被这个蠢货牵连进去。
“我自然是支持您的,毕竟您才是林丹汗的长子!”仆固合艾终于给出自己的答案,虽然声音了无生气,就好像是出自一个木偶。不过这对于额哲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兴奋的点了点头:“仆固阿伯,我不会忘记您的恩情的,那其他人呢?”
“我们都和仆固合艾大人站在一边!”众人的回答十分整齐。额哲踌躇满志的点了点头:“很好,孙大人,麻烦您去准备一下,待会我就要犒赏这些人!”
“是,王爷,请您稍待!”孙传庭的笑容可掬,他的声音轻快,正如他的步伐。孙传庭再也不想和这个蠢货待在一起了,而把削弱刘成势力的希望寄托在这个蠢货身上的那些人恐怕也聪明不到哪儿去。一想到这里,孙传庭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了。
当房门在孙传庭的身后合拢,几个贵酋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仆固合艾不露痕迹的使了个眼色,一个人小心退出门外。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的额哲重新坐了下来,向众人摆了摆手:“这里没有外人,大家都坐下说话吧,不必拘礼!”
“台吉,我有见要紧的事情想要向您禀告!”仆固合艾道。
“要紧的事情?”额哲的兴趣被勾搭起来了:“莫非是关于那个刘成的?”
“不错!”仆固合艾走到额哲面前,好像是要附耳低语的样子,突然,他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额哲的双臂,就好像秃鹫抓住了自己的猎物。
“你这是干嘛?快放开!”还没等额哲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其他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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