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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夫说公孙策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公孙策仍在昏迷,至今尚未清醒。
公孙策重伤,这让众人迫切地想尽快破案,但同时,也让公馆一直萦绕在一片低气压之中。
包拯看向并肩走进来的展昭与皇甫楠,面沉如水地问道:“有何进展?”
“我们尚无确凿的证据说钱琰便是凶手,但他在四年前因为冲撞主母被护院打出钱府,而陈湘榆在四年前,也曾经救过一名在昏倒在陈府后门的受伤男子。”展昭说道。
“你们怀疑陈湘榆所救的那名受伤男子,便是钱琰?”
展昭:“莫非大人不认为这两件事情十分巧合?”
“如今钱琰何在?”包拯沉声问道。
展昭:“钱府管家说钱琰在半个月前,便与家人告辞,说要去远方游历,没有一年半载,不会回来。他从小被送离家门,与家人亲情单薄,即便是与母亲赵氏,也说不上十分融洽。”
皇甫楠坐在公孙策经常坐的位置上,手中的毛笔在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一个钱字,“若钱琰当真是凶手,那么他必然早就有要将陈湘榆带走的打算,他只是在等陈湘榆将《孽世缘》一书写完,一旦替她完成心愿后,便会带她离开。只是后来官府介入,原本该是意外身亡的几条人命被认为是蓄意谋杀,他的计划被打乱,所以才会不等《孽世缘》一书写完便将陈湘榆带走。”
王朝皱着眉头,“但我不明白,即便是与家人亲情单薄,但陈湘榆终究是他尚未过门的嫂嫂。他这般做,有违天地人伦,竟也无所畏惧么?”
皇甫楠闻言,只是低着头在空白的宣纸写上人伦二字。
或许,便是那份有违人伦的禁忌,让钱琰不可自拔地深陷其中。身为一个人,从小聪明颇有天资,由于是庶出,所以从小被送走,美其名曰是跟随名师习武,实际则是怕他一朝成龙成凤,得了钱家家主的青睐。
多年来一直默默无闻被人忽视,甚至在生母受到委屈之时,他前去理论却被按上忤逆主母之名打出家门。
当浑身是伤的少年昏倒在雪地之时,看到一个姑娘踏着风雪而来,朝他伸出援手时,他心中在想什么?而当他得知那个姑娘,竟与钱府处处压制他的钱臻有婚约之时,又在想些什么?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到底编织了一个怎样的梦?
就在皇甫楠试图分析钱琰的心理时,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大人,陈府二姑娘被掳走了!”进来的正是张龙赵虎。
坐在主位上的包拯闻言,猛地站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龙上前一步,“大人,今个儿是陈家三公子的头七,二姑娘说要去湖边为他上香,我与赵虎便跟着去了,到了湖边,二姑娘又说要单独与三公子说会儿话,让闲杂人等回避,我与赵虎便在不远处的凉亭等候。谁知没一会儿,便有人从湖边的梅林窜出来,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掳走。我与赵虎追了一路,但陈府梅林太大,凶手对地势十分了解,便跟丢了。”
张龙顿了顿,随即与赵虎二人当堂单膝跪下,“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
包拯双手背负在后,望着跪在前方的张龙赵虎,黑脸看不出喜怒,“急什么,等人找回来了,你们再前来领罚也不迟。”接着,衣袖一甩,“还跪着做什么?”
跪着的两人站了起来,退至一旁。
包拯在屋内来回地走来走去,眉头深锁,蓦地,他脚步一顿,似是在自问:“钱琰若是尚未离开杭州,他将会在何处落脚?”
皇甫楠忽然想起那个莲花香炉,那香炉雕工出色,必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在钱琰离家出走的那三年,他除了在武功上下功夫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手艺?否则漫漫三年,他又以何度日?
皇甫楠问道:“杭州有名的木雕师有哪些?是否有那种深居简出,极少见人的木雕师?”
屋内众人都看向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话题会如此跳跃。
然而曾经与她一同去见过陈湘榆的展昭,却秒懂她的意思,“你怀疑钱琰的另一个身份是木雕师?”
皇甫楠点头,“那个莲花香炉若不是出自他之手,为何他在带走陈湘榆的时候还不忘将香炉带走?我们曾经推断,凶手很有耐心,并且擅长木工雕刻,不是吗?”
包拯回头吩咐王朝:“立刻派人去查!”
王朝抱拳,掷地有声地应了句“是”,便火速出门去把韩大人这个杭州父母官搬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