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楠眉头微蹙,冷静问道:“什么事?”
“四姑娘,前方有打斗。”马夫回道。
皇甫楠收敛心生,随手拿起马车里的一把弓箭,与李氏说道,“嫂嫂,我出去瞧瞧。”
自从她在杭州显摆了一下她的射箭之后,展昭便不知道在那个武器铺找了一把弓箭,不像男子用的那么笨重,但威力却不减。展护卫的说法是,姑娘家,总得要有个武器傍身,你既不能用剑又不会使刀,那便带个弓箭在身上,有突发事情时还能自保。
当时的皇甫楠心中觉得在这些江湖高手里面,估计她的箭还没射出就已被放倒了。想虽然是那样想,皇甫楠还是乖乖接受展护卫的好意,聊胜于无,免得以后被认为她会成为团队的后腿。
“皇甫,小心!”李氏从布幔往外看去,发现她们的马车就停在路中央,而前方正在打斗的人却并没有离开。
只听见皇甫楠放沉了声音:“你们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竟也敢如此猖狂。”
话才说完,皇甫楠意外地发现前方有一个人正被人保护着,那人正是如今朝中庞太师的门生姜大人。
皇甫楠看见那个姜大人就后悔了。
这个姜大人既然能成为庞太师的门生,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前方是几个黑衣人正在与姜中行的人缠斗,开始还不相上下,最后竟慢慢处于下风。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朝廷命官,尔等简直目无王法,给我将他们拿下!”姜中行见形势见好,原本还带着些恐惧的脸色一变,尽是狠厉。
只听得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哼了一声,“朝廷命官?便因为你是朝廷命官,我便要将你千刀万剐。我要杀尽你们这群无耻之徒!”
皇甫楠闻言,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个声音竟不像是成年人的声音,倒像是……还未变声的男孩子的声音。
只见姜中行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意,“如果你们还有活命机会的话,欢迎至极。”
而此时,一个护卫的刀猛地劈向其中一个黑衣少年,皇甫楠情急之下,手中弓箭竟然射出去一支,疾驰而去的飞箭与护卫的刀在半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而那个少年回头看了皇甫楠一眼,大声吼道:“撤!”
几名少年对望一眼,自知已无胜算,再打下去只会将命仔都给赔了,便各自分散了几个方向逃去。
“不许走,你们还不给我追!”姜中行叫道。
可那几个少年虽然功夫平平,但轻功却好得少见,眨眼之间,便不见了人影,留下几名护卫面面相觑。
姜中行大怒,骂了几声饭桶,满腔怒火便转向刚才出手的皇甫楠,厉声说道:“你到底是何人?刚才若不是你,他们根本无法跑掉!”
皇甫楠眨了眨眼,然后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朝对方抱拳,“这位大人,适才几位小兄弟应该年纪尚幼,或许只是误入歧途,何必赶尽杀绝?”
姜中行眼睛微眯,看向皇甫楠。皇甫楠杭州一行做男装打扮习惯了,如今出门为了方便也换了一身水绿色的男性长袍,姜中行看她虽然相貌偏女相,但看到她手中的弓箭和适才露出的那一手箭术,也没想太多,只厉声说道:“赶尽杀绝?你可知道刺杀朝廷命官是何等重罪?你适才阻挠本官缉拿朝廷要犯,是否与他们是一伙的?人来,给我拿下!”
“谁敢!”还不等皇甫楠说话,在马车上的李氏已经忍不住怒斥。
她人还在马车中并不露脸,但一声怒喝自带着几分不可侵犯的感觉,让姜中行不由得一怔。这些在官场打滚的人,除了包拯这样的异类之外,大多数人早就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看人的本领也是一流的。
姜中行上前两步,脸上怒容不改,语气却放缓了些,看向皇甫楠,问道:“你到底是何人?适才为何要出手助那几名少年?”
皇甫楠眨了眨眼,她本不想惹什么麻烦的,惹上麻烦不要紧,但如果麻烦要到包拯那里去,就不太好了。
就在皇甫楠组织语言的时候,马车里的李氏忽然将墨雨喊了过去,交代了几句,接着墨雨便走了过来,站在皇甫楠身旁,朝姜中行福了福身,朗声说道:“这位大人,我家四姑娘姓皇甫,她的义兄姓包。我家夫人说了,适才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姜中行闻言,顿了顿,随即脸上便做恍然状,“原来是皇甫姑娘。”包拯认了个义妹的事情大伙儿都晓得了,连皇上都给开了特权。姜中行心中虽然恼皇甫楠适才的举动,但他总归是场面上的人,当下便缓了脸色,但该说的还是忍不住说——
“皇甫姑娘,适才那几名少年,便是最近不断行刺朝廷命官的团伙。你念他们或许是年幼误入歧途,可他们却是不开化的刁民,若是他日再有朝廷命官死于他们之手,那便是你我今日的过错啊。”
皇甫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