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洛克堡的鬼魂’是吗?”尊者冷冷地笑了笑,“那恐怕不是什么亡灵骑士……安特用斯科特的生命和灵魂‘交’换到的东西,可不只是他的王冠而已。虽然在他死后才发现这一点,也算是一种讽刺。”
阿格尼丝的心向下一沉。
“别管他,‘混’‘乱’对我们总是有用的。”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点燃了阿格尼丝心中的怒火。
“……您保证过我的家人会是安全的!”她大胆地开口。
“他们现在难道不是安全的吗?”男人淡淡地一眼,“放心……你并不是唯一在‘保护’着他们的人。”
意识到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时,阿格尼丝的心沉入冰冷的水底。
她脸‘色’发白,却把目光投向地面。
老实说,这并不意外……倒是心存侥幸的她显得十分愚蠢。
“但如果你能利用他找到莉迪亚,也不妨试一试……毕竟,他们都相信你,不是吗?”
阿格尼丝扯了扯嘴角。
“当然。”她说——就像她相信他们一样。
安特相信她是他无脑的情人,莉迪亚相信她是个像她一样野心勃勃又满怀怨恨,想要摆脱自己命运的‘女’人……后一种倒是没错,但在莉迪亚教会她法术之前,她就已经被另一种力量所吸引……或束缚。
“格里瓦尔的情况如何?”尊者的视线转向另一边。
“长老们已经得到足够的证据,证明佩恩?银叶准备在森林变成金‘色’时废除长老会……我想他们不会再容忍下去。”
过于标准的通用语反而透‘露’了说话人的身份——那是一个‘精’灵。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他说,“我们随时等候您的命令。”
“……我还记得那片森林变成金‘色’时的样子。”尊者的声音稍稍低了下去,却显得更加冰冷,“但火焰或许是更适合它的装饰。”
在回答之前,‘精’灵似乎本能地犹豫了一下。
那大概是出于天‘性’——‘精’灵们总是把他们当成森林的一部分……或把森林当成他们的一部分。毁灭它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
但他最终还是沉默地躬身。
“黑帆会在任何时候为您而扬起。”另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人轻声开口。
阿格尼丝知道黑帆是指肆掠于南方海域的海盗……但这人却有依旧隐约可辨的北方口音。
“泰利纳?博弗德知道什么才是他应该信仰的。”亚伦谦卑地低头。
“泰利纳?博弗德是个投机取巧,摇摆不定的小人。”尊者毫不掩饰他的鄙夷,“你最好还是盯紧他。”
那不算是指责,却还是让亚伦惶恐不已。
阿格尼丝开始觉得闷热又烦躁。密室不大,火盆提供的热度在开始入夏的天气里简直是种折磨……但她还是把她的斗篷裹得紧紧的。
“斯科特?克利瑟斯怎么办?他总是独自行动,我们的人很难靠近他身边。”亚伦还在小心翼翼地问着。
“把他留给我。”尊者回答,“如果他非得自寻死路,我也不介意送他一程。”
“埃德?辛格尔已经回到克利瑟斯堡……”
“他根本无足轻重。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担心失踪的伊卡伯德?贝利亚……那个牧师知道些什么,而你们至今却没有一点他的消息。”
“我们怀疑他其实就藏在柯林斯神殿……”
“单纯的‘怀疑’并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会尽快找到他。”
“下一次我可不想再听到这句话。”
阿格尼丝扭了扭站得发酸的脚踝,十分高兴地焰再次轰然升腾起来。
“玫瑰凋谢时,一切会开始结束。”
离去之前,尊者留下了这一句。阿格尼丝挑了挑眉,觉得那充满毫无意义的夸张的戏剧‘性’的口‘吻’,简直像足了自以为是的‘精’灵们。
回洛克堡的路上,她的脚步异常沉重。她知道她会得到她想要的帮助,去找到安特……但那真的有意义吗?他早已不是真正的敌人。
无意识地抬头时,她高耸在城市一角的三重塔。
黑‘色’塔身似乎完全融进了夜‘色’之中,只是一片模糊的影子,却依旧令人恐惧。
耐瑟斯的神殿就在三重塔的另一边。
她突然意识到她还有一个选择……那可能导致的结果,却让她不寒而栗。
但说到底,事情还能糟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