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军师……”
“去吧。”常胜笑了笑,语气温和。
阎辟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御书房。合门之时,他回过了头,看着御书房里,那摇晃的灯烛下,那袭尚在翻阅的人影,莫名的心里一酸,七尺的大汉眼睛有了泪花。
“阎统领。”
待听到声音,阎辟才转头,发现来人是一个姑娘,急忙揉好几下眼睛。
“蒋娴姑娘。”
“你家小军师,莫不是还在看卷?”
“正是,我又劝不得。”
蒋娴沉默了会,并未推门而入。她知晓那个男子的脾性,要做一件事情,便会努力做到最好。
她提着一个食盒,在阎辟摇头离开之后,孤独地坐在石阶上,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
“兵阵,乃破敌之器,不可墨守成规!”司州的北渝营地里,蓦然响起申屠冠的声音。
在得知沙戎人的事情后,这位天下名将,一下子就嗅到了来自西面的危机感。
这几日时间,连着早起练兵,也提前了一个时辰。不仅是备战,更是为了操训刚募的四万新军。
柳沉披着大氅,沉默站在练兵场的角落,看着北渝士卒的操练,一时不知在想什么。
“不得懈怠,继续操练!”
布下兵阵,申屠冠披着铠甲,沉稳地走了回来。
“柳军师,我先前收到消息,咱们的常胜小军师,准备回来司州了。”
听见这一句,原本不苟言笑的柳沉,难得露出笑容。他的这位友人,确实算得不错。
“确是,他已经提早来了书信。待子由一来,我等便能着手,准备与西蜀的大战了。”
“柳军师,如今尚有和谈之约。”
柳沉摇头,“这东西,实则可有可无。有沙戎人的事情,即便没有和谈,那西蜀王怕背上通外贼的罪名,亦不敢乱动。反之,没有沙戎人的事情,那和谈之约,等同于一张废纸。”
“我讲句难听的,不管是西蜀王,还是跛人,此时都已经在准备,将与我北渝重重一战。蜀人计奸,最喜欢提前布局,试图以奸计之法,破我北渝大军之势。”
顿了顿,柳沉昂起头。
“但这一次,我有信心,助吾友常子由,定下破西蜀的大势。子由惦记着成都里的《清平录》下册,可不是一日两日了。既如此,吾柳沉,便帮他一把,杀入成都取得此书!”
在旁的申屠冠,亦是听得脸色动容。
“柳军师并无说错,只需打赢这一仗,以西蜀的底蕴来说,至少要缓十年时间,方能恢复元气。但那时候,我北渝已经一统中原了。”
柳沉露出笑容。
“说到底,那位徐布衣还是有些天真了。他应当知晓,古往今来,没有世家支持的政权,底蕴不堪,经不得大败,终归会化为云烟。所谓民道,虽能短暂聚起民心,但此等治国之法,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的优势可言。”
柳沉在风中缓缓闭目,声音有些清冷地荡入风中。
“便如我曾经所说,他的路子,从一开始就走错了。他辱我,我并不生气。但他辱了袁侯爷的名声,这才是让人生恨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