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此刻都成了蜀人的助力。
当然,他如何也想不到,那位西蜀少年,居然如此好胆,敢冒着大军的战损,拼死踏河突围。
“以步弓者登浮桥,掩护全军游渡!”
“杀——”
登到浮桥的西蜀步弓,以散阵的模样,迅速回射。
面对面的射杀,敌我双方,无数的士卒倒下。
“组拒马阵!另,将火油投到护城河岸!”杜巩颤着声音,不断急急下令。眼看着增援就要到了,却在这种时候,蜀人杀了出来。
“贼子!”带着先行的三千多人,在步弓的掩护下,阮秋已经游渡登岸。即便肩处有伤,即便只着半甲,他依然提着刀,领着人马往敌阵冲去,为己方争取登岸的时间。
“后阵,杀光这些锥髻鬼!”杜巩大怒。
海越人的习俗,多以锥髻为发。除开西蜀,在以前,不管是北渝,或是东陵,都将他们称为茹毛饮血的怪物。当然,一衣带水的南海五州,也成了化外之邦。
在这种世道,只有那位西蜀王,会将他们奉为上宾,当为友军。
北渝的后阵中,不断冲出来的士卒,迅速与三千海越,厮杀成了一团。
“推枪阵!”
北渝人的枪阵下,只一会的功夫,百多的海越士卒,被戳烂了身子,咳着血倒在地上。
但以阮秋为中心,聚起来的千多海越人,越杀越凶,即便人数不利,依然将北渝的人马,杀得连连后退。
“蛟龙神,赐我勇力!”
“吼!”
士气迸发,在阮秋悍不畏死的带领下,杜巩下令推过来的拒马阵,并没有成型。
也因此,有越来越多的西蜀士卒,成功游渡登岸。
北渝的水鬼,已经在江岸的北渝步弓手,被杀得不断倒下。河面上,密密麻麻的双方尸体,铺了一层又一层。
硝烟在城头弥漫,食腐鸟一群接着一群,不断在天空盘旋。
见此情景,杜巩心生大急,再也顾不得,迅速带头冲杀,试图鼓舞军心,拦住蜀人的突围。
“韩将军,我们踏河成功了!”
小狗福没有半分欣喜,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密麻的尸体,心底里满是苦涩。当然,并未在脸上表露,在缓过脸色之后,准备带着人马,帮助阮秋撤出敌阵。
“韩将军作甚!”阮秋劈死一个北渝士卒,站在不远处大笑。
“韩将军作甚!”在阮秋左右,诸多的海越士卒,也齐齐跟着高喊。
“韩将军,既入了敌阵,某阮秋,便替韩将军再做一轮断后军。韩将军,请去请去。”
小狗福红着眼睛。
“某阮秋,此番之下,不受韩将军的军令!若韩将军不死,日后请代为转告主公,海越人……愿永归西蜀!”
“韩将军请去!”
“请去!”
……
小狗福揉了揉眼睛,转过身,再没有任何矫情。他若是死在这里,西蜀的意志死在这里,才是真正的愧对。
“听我军令,全军——”
“以东北方向行军!”
“我西蜀,誓成……千古大业!”
“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