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提人头来见。”
常四郎抬手,将裨将唤了出去。
便如他的计划,留在司州不走,并非是愚蠢,而是要在这里,他要彻底和那位小东家,做个了断。
“主公放心,史松将军是河北名将,定能力挽狂澜,击败西蜀苗通。”见着常四郎不语,作为军师的付延,急忙讨好似地开口。
“再者说了,哪怕征募了四五千人,但长阳乃至皇门关的蜀军,也不过三万余人。如何抵得住我等左右两侧,共十几万大军的强攻。若主公信任,不过让老夫执掌大军,定下乾坤——”
“老军师莫急。”常四郎开口打断。别人不明白,他是明白的,酿酒的小东家,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而且,加上黄之舟的两万北路军,这共十四五万的大军,几乎是北渝最后一支人马了。
付延闷闷点头。他有些不舒服,常胜在任军师的时候,面前的主公几乎是完全放权,为何轮到他了,总是被处处遏制。
常四郎哪里会在乎一个老匹夫的心事,他转了头,看向旁边的常霄。
“常霄,粮道的事情如何?”
听到此问,常霄迅速出列,抬手告罪。
“主公,蜀人仗着崖关的地利,不断截断粮道,抢走了不少的粮草辎重。”
“军中可够?”
“自然够,小军师先前留下的布局,不管是粮草还是暖衣,都足够我等熬过这个冬日。”
常四郎再度点头。实际上,他还有一些东西,并未说出去。比方,他的那位小族弟,在思量司州布局的时候,已经考虑到西蜀或有可能攻进来。
所以,小族弟留了一手暗棋。
这手暗棋,他将会谨慎用之,扭转北渝的战局。认真来说,这是小族弟留给他最好的礼物了。
只可惜,看透了老世家们的弊端,小族弟宁愿铤而走险,也想着帮助整个北渝,攻破西蜀,提早结束战争。
“主公,可要入冬了。”在一边,隐约被冷落的付延,忽然又开了口。
“一入冬,司州必会大雪覆盖,若雪日攻城,只怕战力要落了下乘。”
常四郎淡淡道,“我北渝的将士,久习雪寒。而西蜀除了凉地之外,几乎很少有霜雪。所以,这未必不是一场优势。”
刚开口的付延,又一下子被噎住。他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再敢谏议。
“传令,这段时日可暂缓攻关,以收拢司州粮草辎重为先。另外,再去通传铁刑台,不可断了信道。本王便在这里,等着史松大破蜀将的喜报。”
中军帐里,诸多的大将幕僚,只觉得面前的主公,似是有些不一样了。一时间,都纷纷拱手抱拳。
常四郎昂起头,目光透过营地,紧紧看着长阳皇城的方向。
他终归又要与小东家,在乱世的尽头处,再见一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