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别话混过去,叫陈婆子收拾了午饭吃完。柳氏前段时间太过劳累累坏了,一放下碗眼就微微闭上,茭娘忙服侍柳氏去睡下。
茭娘才刚把帐子放下,就听到外面传来柳二爷的说话声,茭娘忙从屋里走出,迎着柳二爷:“舅舅好,今儿只怕多吃了几杯酒,我让迎儿烧醒酒汤来。”
柳二爷面上还带着些红色,脚步有些踉跄,听到茭娘问就停下脚步看向外甥女,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外甥女生的着实不错,配苏桐绰绰有余。若这桩大事了了,自己姐姐也可放心了。
茭娘正在叫迎儿过来做醒酒汤,见柳二爷不停往自己面上看去,茭娘不由疑惑地摸一下自己的脸:“舅舅这是怎么了?”
茭娘一问,才算让柳二爷醒悟过来,纵然是自己的外甥女,长这么大了,也不是自己这个舅舅随便打量的。柳二爷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对茭娘道:“你娘呢?这会儿是不是睡着了?”
茭娘应是,正想再问柳二爷,柳二爷已经往厢房走去:“我这两日有些忙碌,今儿又喝了几杯酒,也想歇歇,等你娘醒了,我和她有话说。”
茭娘哦了一声,迎儿已经端着醒酒汤出来,茭娘让迎儿把醒酒汤交给小厮端给柳二爷,自己也就回到楼上,想着柳二爷方才的奇怪举动。
茭娘越想越烦躁,什么都想不出来,又想到早上自己娘和自己说的话,茭娘觉得双颊滚烫,索性把窗子推开,看向窗外。
运河岸边,杨柳拂风,桃花虽开的有些残了,但远远望去,红花绿树,分外好看。运河上的风吹过来,把人的烦躁也吹走许多。
茭娘又想起苏桐来,这么一个男子,若真能嫁了他,可真是好呢。这么一想,茭娘的脸更加红了,茭娘急忙把窗子关上,走到镜子跟前一照,见双颊红的没眼看,再想到方才想的事,茭娘忙坐在桌边,用手连连拍打脸颊,好让脸上的红色稍微褪去一些。
只是,柳氏早上说的话又在耳边,若是苏桐定了亲,那就什么都不能想了。但愿,他并没定亲,但愿一去说合,就能成就……
茭娘在心底暗自啐自己一口,哪能这样厚脸皮去想这些事,这些事,不该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去想的,但心底有颗种子,一旦发了芽,就怎么也压不住了。
茭娘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这会儿该去想想,自己的爹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会不会是有人送信来的时候送错了,或者该做最坏打算,若爹爹真的已经不在了,那自己和娘该怎样好好过下去,而不是在这里坐立不安,想着别人。
茭娘在楼上徘徊不断,思绪万千。柳氏已经睡了一觉,听迎儿说柳二爷已经回来,还有话要和自己说,柳氏也就整理下头面,去见自己哥哥。
柳氏到厢房时候,柳二爷也小憩起来,见柳氏进来,柳二爷问过柳氏几句身体情况,这才对柳氏道:“今儿那个苏小哥,我瞧着,确实不错。”
柳氏一听柳二爷这话正碰在自己心坎里,笑着道:“确实不错呢,难得侠义心肠,又生的好,两边呢,又……”
“门当户对是不是?”柳二爷接了柳氏的话,柳氏不由微笑:“哥哥把我要说的话全说出来了,只是还不晓得他可曾定亲?”
柳二爷微笑:“这个我打听过,并没定亲。”柳氏听到苏桐没有定亲的话,高兴的立即站起来:“那,要不要遣个……”
柳二爷噗嗤一声笑出来:“妹妹你先坐下,这事还急不得。我想着,苏小哥虽现在瞧起来好了,但一个人,若不经些事情,还瞧不出好坏来呢。”
“哥哥有什么打算?”柳氏重又坐下,但话里已经带上些急切。
“我打算,前去江西打听妹夫消息时候,把苏小哥带上。”柳二爷的主意是柳氏没想到的,柳氏不由皱眉:“这不妥,虽说是苏家的侄儿,但之前并没多少交往,贸然相求,并不是法子。”
柳二爷还是微笑:“这事,我自有法子。”不过,柳二爷含笑望着柳氏:“你呢可别先把外甥女许给别人。”
“哥哥这话说的,真要许亲,也要等到寻到他的踪迹才是。”柳氏不由想起丈夫,又洒了几点泪下来,柳二爷安慰柳氏几句,叮嘱柳氏不要把风声透给茭娘,柳氏自然没有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