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算从小长大,快让人去。”吴大伯母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叫儿媳赶紧去请茭娘,这边吴大伯母拉着女儿,问长问短问东问西,只问她在陈家过的到底怎样,看这穿金戴银使奴唤婢的,那些说她过的不好的,想来都是嫉妒。
柳素一边敷衍着自己的娘,一边急切地等着茭娘。
这儿媳匆匆跑到吴能家,陈婆子见了她就想把门关上,这儿媳急忙对陈婆子道:“婶婶,我晓得我不该来,不过今儿小姑回来了,一进屋就说要寻茭娘妹妹,我总觉得她这话不怀好意,这才不怕骂上门来。要告诉茭娘妹妹,千万别去。”
陈婆子啊了一声:“难道说他们家还要再做什么坏事?”茭娘在院子里已经听见,让陈婆子把这儿媳请进来。
这儿媳一进了院子就满脸涨红地对茭娘道:“妹妹,我是个没用的人,上一回也是小姑遣人回来,过不了几天就出事了,我虽然笨,也晓得这其中必定有蹊跷,这回又是小姑回来,要寻你,你可千万不能去。”
茭娘已经笑了:“多谢嫂嫂。”说着茭娘就叫迎儿:“跟了嫂嫂回去,见了吴新娘,就说都听说做了妾的人,娘家人是不认的,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还和人称姐道妹的。”迎儿应是,柳氏已经在屋内听见,对茭娘有些不赞成地道:“哪有你这样说的?”
茭娘拉住柳氏的袖子要迎儿赶紧走,这边就对柳氏道:“若她听了这样的话,还要前来,必定对我没有什么好话,娘,到时她要来了,说的话肯定不中听,我不给她个好瞧,就不姓吴了。”
柳氏无奈地拍拍茭娘的手:“好了,依你依你。”茭娘抱住柳氏的胳膊,有些娇羞地笑了。柳氏望着茭娘的脸,上回陈婆子说的话又在耳边,可到现在都个把月了,并不见苏桐的影子,想来陈婆子也不过是想多了。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要嫁给谁?这一辈子不结婚的话,可只能是玩笑话。
迎儿对着柳素,把茭娘说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改地说了,柳素的一张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伸手一拍桌子就要发作。她身边的丫鬟伶俐,已经斜瞅迎儿一眼,冷笑道:“你家姐姐果真是这市井中人,不晓得我们大户人家的道理,什么娘家人不认?等我们新娘生下儿子,得了功名,我们新娘做了老封君的时候,那时候谁不奉承,谁不会认?”
迎儿老老实实地道:“那也等你们新娘生了儿子再说。话我已经带到了,我走了。”见迎儿说走就走,柳素的一张脸都扭曲了,伸手捂住胸口,神色不好。丫鬟忙扶她坐下,柳素稍微沉吟一下就站起身:“罢了,我就知道妹妹对我有误解,我们这就往叔叔家去。”
说着柳素就命管家重新套车往吴能家去。吴大伯母正打算和女儿一起骂几句茭娘,见女儿要往吴能家去,急忙喊住女儿:“你来了,怎么饭也不吃,茶也不喝,你妹妹那里,等我去骂她。”
柳素端着架子微笑:“我这以后还会回来呢,娘您别担心。”说完柳素就径自往外走,丫鬟扶着柳素上了车,往吴能家去。吴大伯母拦不住女儿,回身又把儿媳打了几下,骂都是她不好,儿媳任由她骂着,不发一言。
柳素这车马一进了巷子,自然有人来瞧热闹,茭娘听说柳素来了,眉头一皱就吩咐陈婆子拦住,别让她进来。陈婆子当然照办。陈家的丫鬟敲开吴能家的门,刚要扶柳素进门,陈婆子已经靠在门边,懒洋洋地道:“这是谁啊?都不认识,进我们家来做什么?”
柳素没想到吴能家上下都是这样的说法,那眉头皱的更紧。丫鬟已经道:“这是我们家新娘,特地来拜会你们家姐姐和叔叔婶婶的。”
陈婆子斜了眼丫鬟,伸手又要去关门:“什么新娘?我从没见过,嫁过去两三年的人,还要被叫新娘。”这是实实在在打着柳素不过是妾,一生都只能被叫新娘的脸了。
丫鬟的脸登时红了,尖声道:“没见过你这样无礼的,报不报罢?”陈婆子哪把她放在眼里,冷哼一声。柳素努力了又努力,才让脸上露出笑:“陈婶婶,是我,我是来见叔叔婶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