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对管家娘子道:“既然柳太太来了,今儿诸位都在,不请也不好。惠儿!”
在后面伺候的惠儿立即上前,茭娘对惠儿吩咐:“你和这位出去,就说,今儿我正好和各位在这欢聚。请柳太太也来席上坐坐。”惠儿应是,和这管家娘子走出。柳氏已经好奇问道:“这位柳太太是……”
“是城内柳老爷的当家太太。”茭娘也只淡淡解释了一句,至于柳太太的来历什么的,茭娘也不多说,柳氏哦了一声也就放下这事,和别人说起话来。
柳太太今儿是因在家无聊,看见家中梅花开了,想起香积寺的梅花按说也该开了,历来柳太太都有赏梅的雅兴,此刻也也不例外,就带了管家娘子丫鬟坐了轿子,往香积寺来。谁知香积寺门口停满了轿子,柳太太已是十分诧异,忙让丫鬟去打听。
茭娘要和太太奶奶们前来香积寺的事儿,早几天就传的沸沸扬扬,丫鬟怎么不知道呢,只是没想到竟这样巧都是今天。丫鬟也只好装作去打听的样子打听了回来。柳太太听说了这事,说了两声晦气就要让轿子回去。
谁知知客僧人已经知道柳太太来了,他对柳太太和茭娘之间的来往并不清楚,还以为柳太太是晚来的客人,急忙迎出来,这一迎出来,柳太太就走不了,只好下了轿。知客僧已经在说席面在哪,请柳太太速去。
柳太太又有些生气,还想着要怎么摆脱,早有王家的管家娘子进去里面传话,惠儿和管家娘子都出来请柳太太往席上去。柳太太若说不愿意去,这岂不是把她和知县奶奶的不和都告诉别人?若说去呢,柳太太又觉得丢脸。
就在徘徊时候,柳太太的丫鬟已经道:“还请两位前面带路。”这是替柳太太答应了,柳太太的眉毛微微一拧,她丫鬟已经悄声道:“太太,您这去,不过略坐一坐,等回去了,老爷定然高兴。不然这会儿回去,等老爷知道了,又有一场气生。”
柳太太听了这话,也有道理,到时在席上稍微坐一会儿,也是两全了,因此柳太太就在众人前呼后拥下走到席面上。王太太已经站起身,往旁边坐了一位,把自己位子让给柳太太。服侍的丫鬟又送上一副新的碗筷。这样的待遇才让柳太太稍微高兴了些。
柳太太坐下,丫鬟替她除掉斗篷,钟太太已经笑着道:“今儿柳太太来迟,按说该罚酒三杯的,不过这寺里,不好在神佛面前动酒,还是喝杯茶代替。”柳太太虽接过茶杯,但并没沾唇。
茭娘又怎看不出柳太太的这种种做派,只浅浅一笑没有说话。柳氏已经对柳太太道:“这位太太好,听说你夫家姓柳,忝在同姓呢。”柳太太刚走过来就瞧见席面上多了自己不认得的几个人。只是柳氏在主位,又在苏母身边,柳氏以为也许柳氏是什么过路官员的家眷,茭娘和苏母为招待她才这样大请客。
柳太太一边在心里想着,怎么也没听说过最近有什么过路官员,一边怪自己丫鬟平常也不提醒,面上已经笑着道:“是吗?还不晓得您夫家姓什么?”
茭娘见柳太太的神色就知道柳太太误认了,不等柳氏回答,茭娘就笑着道:“这位是家母,我生下女儿,她特地从苏州赶来看望我。因此这才请请众人。”说着茭娘转向众人:“原本还想着,柳太太不能来着实太可惜了,谁知天从人愿,柳太太竟然来了。”
母亲?柳太太的神色突变,那岂不是,自己兄妾的婶娘?柳太太顿时觉得像受了莫大侮辱,这等只配给自己磕头的人,竟和自己同坐,不,还坐在自己上方。但方才已经攀谈过,这会儿突然离开,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柳太太心中在那翻来覆去,柳氏却觉得奇怪,为何柳太太神色会这样突然变化,难道说自己说错话了?柳氏有些担心地看向茭娘,茭娘对柳氏露出一个不要担心的微笑,对柳太太笑着道:“许多日子不见,柳太太家中可好?”
她一定是故意的,柳太太的脸红了又白,故意来看自己出丑,这等小人,着实可恶。柳太太在那思索,自然就没有回答茭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