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船舱里散发着又潮又湿的味道,大颗大颗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风浪越来越大,仿佛要把整艘船掀翻。
在风浪下,船舱剧烈地摇晃起来。陆景深完全无法入睡,直接爬了起来。
他抬起头,看向窗户。窗外一片漆黑,雨滴打在窗户上,形成了透明的雨帘。
睡在他旁边的阿曼达已经睡熟了,他还能听见浅浅的鼻鼾声。
时桑感觉到周围有动静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看着陆景深模糊的黑影。
“怎么了吗?”时桑轻声问道。
陆景深轻轻摇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总觉得有东西在外边盯着我们。”
时桑看向窗外,除了一片黑之外,什么都没看见。
她露出怀疑的神色:“我什么都没看到,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也许吧。”陆景深重新躺了回去,它只是静静地注视他们,好像并没有攻击的意向。
雷鸣声劈开云层,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时桑觉得鼻腔里充斥着海水特有的咸腥味。
她看向杜秋,觉得杜秋实在是太能睡了,这么大的雷声都叫不醒。
【第二天】
这场雨持续了很久,直到天亮前才慢慢停下。即便雨已经停了,天空仍然没有放晴的意思。黑色的云层笼罩在船的上空。
就在这个时候,沉睡了一天一夜的杜秋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进入副本的那一刻,只觉得有人用棍子狠狠地敲了他的头。他昏迷了过去,直到现在才慢慢清醒。
在清醒的那一刻,他感觉到整个胃部一抽一抽的疼。强烈的呕吐感向他袭来,他只能用手肘支撑起身体,不停的干呕。
他很想吐,可惜胃里完全没有东西,完全吐不出来,只能不受控制地干呕。
陆景深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缓缓睡去,听到干呕的声音之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跑到杜秋的面前,查看杜秋的身体情况。
他已经吃了一天的退烧药,烧已经完全退了,身体上的鞭痕也在消炎药的作用下有愈合的趋势。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时桑走到杜秋的面前,她昨晚一夜没睡。她并不习惯在船上睡觉,船身实在是太摇晃了。
如果她知道这个副本里有船,她坚决不选这个副本。
“哥,我晕船。”杜秋面露苦色,他不止晕船,还晕一切交通工具。
除了脑袋变成一团浆糊之外,他还感觉身体火辣辣的疼。他抬起右手,发现身上全是细细密密的鞭痕。
“时桑,你刚刚用鞭子打我了?”杜秋看向时桑,疑惑地问道。
时桑咬牙切齿:“不是我,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杜秋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现在什么都想不出来了,就连在这个副本的身份和任务,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头变得很沉,一直在钝钝的痛。
陆景深只能把他们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杜秋。
杜秋感到十分绝望,他进副本前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让时桑挑选副本,他甚至怀疑,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活不到登岛的时候。
“不要那么绝望。”时桑安慰着他,毕竟这个副本是她挑的,她必须要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这个副本的时间期限是14天,副本总不可能让我们14天都待在船里。”
这艘船没有在游戏机的封面出现过,说明这里不是副本的主场地。
陆景深还是觉得情况不容乐观,但还是想给他希望:“这已经是我们待在船上的第二天,应该快要到岸了。”
为了不让陆景深担心,杜秋努力抑制住想吐的冲动,点了点头。
阿曼达在这时候醒了,爬到了他们的身边,兴奋地说道:“你居然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熬不过去了。”
杜秋露出苦笑:“谢谢你呀。”
这时候,两个士兵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杜秋已经醒了,很是惊奇。
他们一致认为,杜秋应该活不到上岛的时候。
他们没说什么,只是把篮子放到门口,直接离开了。
“哥,他们好像很讨厌我。”杜秋委屈巴巴地说道。
陆景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废话,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囚犯。”
杜秋垂下头,他现在知道他身上的鞭痕到底是谁打的了。
“今天提供的食物是什么?”阿曼达走到篮子面前,掀开了蓝布。里边装的是一个碟子,碟子上装着几条已经完全烤糊的鱼。
时桑凑了过来,露出怀疑的神色:“这种东西真的能吃吗?已经烤糊了吧。”
阿曼达伸出脏兮兮的手,拿了其中的一条鱼,把中间的鱼肉塞进嘴里。
她可能真的是饿坏了,吃起来狼吞虎咽的。
时桑也学着她的样子,拿起了一条烤鱼,尝试着放入嘴里,她的表情变得扭曲。
“咽下去。”阿曼达生怕时桑把鱼吐出来,威胁道:“他们不喜欢我们浪费食物。”
时桑想起了《古堡》副本,拼命把嘴里的鱼肉吞咽了下去:“实在是太苦了,我觉得他们没有把鱼里的苦胆处理干净,连鱼肉都变苦了。”
阿曼达认真地提醒:“你们一定要把食物吃下去哦,我曾经看到一个把食物吐出来的男人,他们看到之后,就把那个男人的手臂砍断,让他把自己的手臂吃下去。”
时桑心有余悸地问道:“那个男人真的把手臂吃进去了吗?”
阿曼达摇摇头:“当然没有,所以他把们那个男人杀了,把男人的尸体扔进海里。”
“他指的是谁?”陆景深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
“他们就是那两个士兵。”阿曼达吞了吞口水:“他们会对我们的罪行进行审判。”
陆景深沉默下来,思考着什么。
杜秋闻到了烤鱼的味道,走到了篮子面前,拿出了一条烤鱼,努力地把鱼肉咽了下去。他觉得这些鱼肉难吃至极,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吃下。
他现在还生着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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