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8：乱了

打杂当助理。

    教授都夸林清风做得好，她还记得林清风取得过的成就，他——

    阮绵绵此时满脑子都是林清风曾经的战绩，拿着手上的漫画，手攥得紧紧的，她想到很多年前她刚进学校时，拿着自己画的素描给林清风看，对方笑着提了几点意见。

    “很写实，不过广告讲究夸张，有时候需要一些独特的角度去说明。下次继续努力。”

    下次继续努力，当时他浅笑着说出这句话，她只觉得对方很帅，很温柔，像个白马王子。可是现在她却开始觉得，她画得不好，真的不好，会不会清风学长不满意呢，她会不会对她失望啊？

    阮绵绵捏着手中的纸张，感觉手心开始沁出汗珠来了。

    她还记得林清风毕业的时候，大家有去给他办一个欢送会，当时他说，希望大家将来都能在广告业有所成就。

    她刚才听到了关于他的介绍，他现在已经是天狼广告的副总监了，可是她呢？拖到今年才勉强是一个小策划，要不是有应隽邦——

    阮绵绵站在台上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却一直没有开口，她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要跟清风学长打擂台，她内心有一种想逃的冲动，明明战争还没有开始，她却觉得自己输了。这是一种很糟糕的感觉，她知道她现在应该好好把手中的关于传奇的解释说清楚，可是一想到对手是林清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邱映彬在台下看着阮绵绵失常，眉心拧了起来，他另一边坐着的是小关，隔着小关坐的才是颜如玉，此时冷哼一声，神情透出几分不满来：“这个阮绵绵在什么鬼？这么重要的场合站在那里发呆吗？”

    她声音很轻，但因为邱映彬离得近，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明白，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阮绵绵，怎么会突然这么失常。

    要知道上次就算是在李氏解说爱琳珠宝的广告时，也没有看到阮绵绵这个样子。

    “抱歉。这位小姐。”察觉到阮绵绵不对劲的人，还有传奇公司的中国方代表赛曼，这是一个外国人，所以感觉要宽容得多：“你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解说传奇吗？”

    “……”阮绵绵本能的摇了摇头，冷静，冷静，阮绵绵，现在你需要的是冷静。在心里又做了一遍心理建设，却是手脚发软，有些使不上劲。

    她不由得又看了林清风一眼，他已经回到台下，坐回自己的位置了，而他身边就是天狼广告那个看着十分讨人厌的姚仁。

    她深吸口气，对着刚才那个传奇的代表笑笑：“抱歉，我马上开始。”

    手心都是汗，阮绵绵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开始：“所谓的传奇，其实是一种信念。”

    阮绵绵的话说得有些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紧张，而且是非常紧张。但是整体的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了，配上她画的漫画。

    “坚定自己的心，努力创造自己人生的价值，你的美就是与众不同的，你就会是你自己的传奇。传奇彩妆，书写你人生的传奇。”

    很简短的介绍，其实对方公司要知道的，也不过就是传奇进入中国之后，广告公司会如何运作，推广他们的产品，而一个不了解他们公司的广告公司，也是绝对做不好他们的推广的。

    台下响起了不算热烈的掌声，阮绵绵欠了欠身，对着台下的人点了点关不，这才离开，往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走路的时候，她的脚步一直发虚，完了，今天她的表现好差劲。传奇怕是不会选择他们公司了吧？

    她心里还在忐忑，经过颜如玉身边时清清楚楚的对上了她眼里的鄙夷跟不满，她也知自己今天太反常，可是谁让对手太强大？强大到她一到了他面前，本能的就将自己变得弱小了起业。

    赛曼并没有当场就决定跟哪家公司合作，几个公司高层一致认为天狼广告的解释最贴合传奇，但是赛曼却不想就这么决定，安排所有的人都回去，明天会决定跟哪家广告公司合作。

    姚仁已经在传奇公司代表的脸上找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他站了起来，走到邱映彬身边时，眼里露出几分嘲讽：“邱学长，你的手下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阮绵绵脸都红了，她甚至不敢去看林清风的眼神。自己怎么在他面前这么丢脸？

    “确实是大开眼界。”林清风在边上适时插话：“解释得非常好。小学妹很不错，有进步。”

    “谢谢学长。”阮绵绵又是尴尬，又是困窘。还有几丝欢喜，欢喜过后，又觉得学长为人和善，对谁都很好，一定不是说她的策划好，说不定只是面上过不去夸夸她罢了。

    “哟？清风，你跟她认识？”姚仁的眼球一转，倒是多了几分算计。

    “恩。”林清风笑得坦荡：“小学妹也是f大的，我们是校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那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姚仁双手抱胸，目光落在阮绵绵身上：“相逢就是有缘，既然是学长学妹，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吧？”

    “不用了。”阮绵绵摆了摆手，她就算是觉得清风学长人不错，可是也不喜欢姚仁此时的态度。更何况对方一直针对邱映彬，阮绵绵对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既然小学妹有事，那就下次吧。”林清风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有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谢谢。”阮绵绵伸手接过，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好像不是特别合适。林清风现在是天狼广告的人，而她是在水一方的员工，好就这样接林清风的名片，而且还说下次要继续联系，目光悄悄扫过了邱映彬的脸，他站在那里，眉心微微拧起，那样子倒不像是不满。

    小关一向作壁上观，经理都没说话，她也就不出声了，倒是颜如玉，眼里挂着淡淡的嘲讽，盯着阮绵绵手上的名片，那个神情像是她的举动是对在水一方的背叛一般。

    阮绵绵快速的将名片放进包里，对着林清风点了点头：“清风学长，谢谢你。有空再联系吧。”

    “那行，我们先走了。”林清风倒是没什么竞争的意识，天狼广告请他来，誻为了取得传奇的代理权，而他在北都的时候，曾经被公司外派一年，那一年的时间刚好就有负责过传奇在国外的宣传。说起来就连赛曼都是他的老朋友了。

    传奇的广告花落谁手，自然是毫无悬念的。至少当年跟传奇合作的时候，赛曼对他的创意也是赞不绝口的。

    天狼广告的人都走了，在水一方的人也跟着离开，颜如玉走在阮绵绵身边，脚下的高跟鞋踩得蹬蹬响，视线扫过了阮绵绵的脸时冷哼一声：“阮绵绵，做人呢还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的。你身为在水一方的员工，跟天狼广告的人接触，你觉得合适吗？”

    “我没有，我不过是——”

    “不过是接了人家一张名片，说是日后联系。”颜如玉嗤笑：“看着是没什么事，不过天狼广告跟在水一方是竞争关系，你要是想去天狼广告现在也还来得及，不过你要是敢背着在水一方做对不起公司的事，我想不光是我，邱经理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有，我不会的。”她在在水一方呆了两年多，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跑去天狼广告？

    “有没有不是说说就行的。”颜如玉冷哼，心里清楚，这次传奇的代理，怕是泡汤了，不由得又将目光转向了邱映彬：“邱经理，我觉得这次传奇根本就已经定好了要跟天狼合作了，说是公开挑选，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对方不是还没有定？”邱映彬一直听着颜如玉跟阮绵绵的话，今天的情况，阮绵绵接不接那张名片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觉得，颜如玉说的其实是真的。

    他早在林清风进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赛曼看到他时，特意站起来跟他打招呼，而他在解说的时候，赛曼一直不断的点头。两个人分明是早就认识了。

    在水一方跟天狼广告交战多年，他对于对方人事变动还是有些理解的，这个副总监，分明就是最近换上去的，也就是说对方为了传奇的推广代理权，特意把人请来的。那就难怪在水一方会输了。

    “虽然没定，但看这个样子，也差不多了吧？”颜如玉不以为然的看了阮绵绵一眼：“我也不认为，阮绵绵的解释就好到，让传奇的人选择我们。”

    “既然没定，那就等定了再说吧。”邱映彬说完，就见颜如玉变了脸色，明显是十分不满他如此的做法。他也不在意，目光落在阮绵绵身上：“有些事急不来，代理权没拿到就没拿到吧，你也不用太自责。”

    “她当然不自责了，回头转身，她就跑去天狼广告了。”颜如玉对于邱映彬都帮着阮绵绵说话，十分不满。

    阮绵绵很是尴尬的咬唇，目光落在颜如玉的脸上：“颜组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去天狼的。”

    想到应隽邦，阮绵绵很是豪气的加了一句：“我生是在水一方的人，死是在水一方的鬼。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职的，我这个保证，你满意了吗？”

    颜如玉被她如此一堵，竟然说不出话来，恨恨的白了她一眼，这才又蹬蹬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阮绵绵嘴上赢上颜如玉，心里在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今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完全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不介意自己会输给清风学长，可是真输给了林清风，就说明她一直努力的目标离她还有很远，很远，而她要做的，也不是努力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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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隽邦回家的时候。就看到阮绵绵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今天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上前在她身后坐下，双手顺势环住了她的腰，让她倚在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