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了一眼,“那便忍着,我手酸得很,没力气帮你了。”
她肯动手,已是难得,弘历自然不会再为难她,“好,不欺负你了,过几日咱们再好好算账。”
又笑语了几句,弘历看她真的乏了,便没再扰她,拥着她一起安歇。
前两日弘历都去了揽月阁,高琇雯便下意识的以为今晚他还会过来,孰料亥时已过,仍不见他的身影。
她一向淡然,几乎不会去询问弘历的去向,可是最近她的情绪很脆弱,忍了半晌,终是忍不住问翠凝,
“四爷他……又去画棠阁了?”
翠凝一早就知道四爷人在画棠阁,她本想告诉主子的,但是尤嬷嬷特地交代她,不许将此事告知主子,以免她又胡思乱想。
无奈之下,翠凝只好撒了个谎,笑应道:“四爷没去画棠阁,今晚歇在自个儿的寝房呢!估摸着是太忙了,懒得走动。”
得知人没在那儿,高琇雯心暂安,暗叹自个儿怎的也开始斤斤计较起来,即便弘历真的去了画棠阁,她又能如何呢?
问这些,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
兀自叹息着,高琇雯掩被就寝,再不多问。
苏玉珊还以为弘历昨晚没吃着,今晚可能不会过来,孰料到了傍晚,他又来此陪她用晚膳。
用罢晚膳,入帐之际,苏玉珊瑟瑟发抖,生怕他又像昨晚那般,提出那样的要求,是以她率先讲明,
“我的手到现在还是酸的,要不今晚歇一歇吧?”
弘历故作恍然地“唔”了一声,“你若不提,我都没往那方面去想,你一提,我倒是开始有想念了。”
不是吧?苏玉珊暗恨自个儿怎的那么嘴欠,就不该多嘴啊!“那你当我没说。”
“可我已听到,已经开始想了,怎么办?”
苏玉珊懊悔不已,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向他求饶,“我错了还不成吗?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她的惊恐尽落在他眼底,惹得弘历眼尾稍弯,眸绽笑意,“逗你玩儿呢!固本培元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这几日得养神蓄锐,待你方便之时,我再好好疼你。”
原是她想多了啊!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打算,她却白担心一场。
长舒一口气,苏玉珊不再担忧,欣笑着问他最近可有什么趣事。
弘历便将朝中的一些无关机密的人或事讲与她听,苏玉珊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发表一些自个儿的见解。
屋内不时有欢笑声传来,北风似是听到了动静,轻叩着窗扉,发出呼啸声,也想听一听帐中悄语。
两人闲聊了半个时辰,直至苏玉珊打起了哈欠,弘历这才停下话头,轻拍着她的肩,拥着她入梦乡。
以往她对于那些事并不热衷,但是这一回,许是被他挑撩的太久,她竟然也开始有些期待,期待着月事快些结束,这样她就可以与他共享欢愉。
三日过后,月事已了,午后天暖无风,常月特地命人备热水,为主子沐浴更衣。
古时沐浴不便,特别是冬季,便连皇子府中之人也无法做到天天沐浴,她们大都是六七日才洗一回,苏玉珊实在忍不了,三日便想沐浴。
旁人若是提出这样的要求,灶房之人肯定不乐意,幸得苏玉珊是弘历最宠的使女,对于她的要求,灶房向来是有求必应。
不过近日来了月事,常月不许她沐浴,说是怕受寒伤身,她忍了五日,今儿个终于可以尽情清洗,泡在飘满花瓣的热水中,她只觉格外的舒坦惬意。
沐浴过后,浑身放松,人也容易困乏。更换新衣后,苏玉珊正打算回里屋午歇,忽闻外头有人来报,说是玉蝉姑娘求见。
使女的娘家人本不能随意进出皇子府邸,只因弘历还在关注芯儿之事,是以他特准苏家之人可以进府。
此刻弘历不在府中,苏玉珊便做主让妹妹进后院来。
玉蝉一进门便眉开眼笑,“姐姐,大喜啊!”
喜从何来?苏玉珊不由好奇,“难不成是嘉凤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可芯儿之父才去世,她得守孝,暂时不能成亲。再者说,即便要成亲,也算不得什么喜事。”
姐姐不希望苏嘉凤迎娶芯儿,玉蝉是晓得的,她神秘一笑,只道此事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