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你岂不是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这样的丑事,她决不允许发生在她儿子身上,必得趁早解决!
“可您若强行让她打掉,就不怕打的是自己的亲孙子,那孩子夜半来找您喊冤吗?额娘,您是信佛之人,也不想造业障吧?”弘历刻意拿因果说事儿,熹妃果然冷静了下来。
她仔细一想,儿子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再有四个月,苏氏就该临盆了,为了孩子,她再等等也无妨。
犹豫许久,熹妃这才发话,“好,暂且依你之言,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等到孩子出生,无异样则罢,一旦有异常,那我绝不会心慈手软,苏氏与那孩子,我都不会再留!”
那样的情形,绝不可能发生,是以弘历并不担忧,敷衍回道:“是,谨遵额娘之意。”
待出得景仁宫时,日头已然落山,暮色渐合。
弘历那一直紧绷的脊背稍有和缓,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母亲犟下去,她毕竟是长辈,容不得自己的威严被质疑,是以他只能妥协,用滴血验亲这一招暂时将其安抚。
因为他很清楚,那是他的母亲,一旦她狠心对付苏玉珊,他即便再恨,也不能拿母亲如何,他不能拿苏玉珊的安危冒险,是以必须谨慎行事,讨好母亲。
然而此事不可能不了了之,他的身边已经出现叛徒,这是弘历绝不允许发生之事。
出宫后,弘历当即交代德敏,“两日之内,查清楚内鬼是谁,查不出来由你担责!”
德敏当即拱手,“是,卑职领命!”
他手下出了内鬼,连他自个儿都不知晓,还是四阿哥说起,他才晓得内情。对此德敏极其重视,只因他很清楚,他的主子从来都是四爷,而不是熹妃,这样的错误,决不允许发生第二回,那个内鬼必须尽快揪出来,否则他便要遭殃了!
到底谁才是那个内鬼呢?德敏缓缓转首望向李玉,李玉当即澄清,“甭看我,谁都可能出卖四爷,我是绝对不会出卖四爷的!”
德敏当即表态,“我也不可能出卖四爷。”
李玉哼笑道:“那你就去查啊!不然你就等着当替罪羊吧!”
主子只给了两日的期限,这事儿有点棘手,但德敏会尽力去办,争取不让四阿哥对他失望。
一路无话,回府之后,弘历照例去往画棠阁,屋内燃着淡淡的雅意香。
苏玉珊不喜改变,常年都用同一种香,弘历闻惯了,每回进她屋里,闻到这淡香便觉宁神静气。
今日的他不同于以往,进门后没怎么说话,苏玉珊能看得出来,他的神色明显疲惫,遂问了句,
“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弘历讶然望向她,捏了捏她的手心,“看来你心情不错,居然会主动关心我。”
她就是随口一问,这算是关心吗?苏玉珊没想太多,继续道:“有烦心事可以说出来,或许我不能帮你解决,但倾诉也是一种解压的方式。”
旁的事,他愿意与她坦白,但这件事不同,与她有关,还是些恶意的猜忌之词,他不想让她知晓,以免她心底难受。
勉力勾唇,弘历终是没有明言,“户部的账目有些出入,牵扯到一些官员,皇阿玛发了脾气,我也跟着挨了几句训,倒不算是什么大事。”
“皇上可能不是诚心训你,应是做做样子,显得他大公无私而已。”
“这个我晓得,所以我不会心生怨怼,吃一堑长一智,下回争取避免出岔子。”
弘历三言两语就把此事给揭了过去,苏玉珊只当他真的是为朝政忧心,并未多想其他。
他回来得太晚,苏玉珊已然用过晚膳,丫鬟们又将饭菜给热了热,待他用罢,这才洗漱入帐。
因着她的腹部已然明显隆起,面对面抱着她不舒坦,是以他只能自身后拥着她。
这样的姿态,苏玉珊更容易感受到他的变化,窘声提醒道:“那条龙,好像……苏醒了,你能不能让它安分点儿?”
弘历哑然失笑,刻意压制的声音低沉惑人,“这得问你,只有你才能让它安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