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胖稳婆已经被抓了起来,德敏在她身上搜出褐色药丸,质问她这是何物,稳婆坚称那是给苏格格催产用的,难产的妇人皆会用这个,并无不妥。
弘历当即命人把那药丸给她喂下去,稳婆吓得直摆手,拼命咬牙不肯张嘴,弘历冷嗤道:
“又不是毒药,你怕什么?”
稳婆颤声回道:“回四爷的话,那是给临盆的妇人用的,若非难产不会去用,多少有些伤身,老奴年纪大了,吃不消啊!”
懒得再废话,弘历直接下令,“爷给了你坦白的机会,你不珍惜,既然你死鸭子嘴硬,那便不审了,直接拉出去,剁了脑袋喂狗!”
人皆怕死,眼看着四阿哥不按规矩办事,没审明白就要杀人,稳婆为保命,只得老实交代,
“四爷饶命啊!那药丸是熹妃娘娘给的,她说是催产用的,其他的老奴一概不知啊!”
方才弘历一直在暗中琢磨,这稳婆到底听命于谁,福晋?他母亲?抑或府中其他使女?
问到最后,终于有了结果,却是他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若是旁人,他可以发落,但若是他的母亲,他又当如何?
弘历多么希望是他误解了,希望那药丸只是催产所用,但当他将药丸交给大夫查验后,大夫十分肯定的告诉他,那是颗毒药,但凡那药塞进去,孩子兴许能生下来,但苏格格便会毙命,旁人不知情,只会当她是难产而亡,不会深究。
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弘历终于明白,他在皇宫时心底的那一丝不安究竟从何而来。
幸得他当机立断,顶着被皇帝斥责的风险及时赶回府中,但凡他再晚一步,任那稳婆得逞,那玉珊岂不是要……
那样的场景,他不敢去想,单是想象便难以承受,整颗心痛到抽搐。
此事在弘历看来异常严重,必须想法子解决,但对方是他的母亲,他不可能去报复,争吵只会让母亲对苏玉珊的敌意更深,该如何去解决,这是个难题,但他不会畏惧,定会迎难而上,找到破解之法。
苏玉珊生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府邸,岚昭院那边亦得到了消息。
崔嬷嬷惆怅不已,极不情愿地与自家主子复述着,“福晋,画棠阁那位……添了位小阿哥。”
彼时妤瑛正在逗弄躺在摇篮中的女儿,这孩子每日都能睡很久,难得睁眼玩一会儿,她便在旁陪着。
小小的人儿,越瞧越可爱,只可惜四爷很少过来,她月子里,他统共只来了五次而已。
骤闻此讯,妤瑛怔了一瞬,而后温然一笑,“能为四爷诞下一子,是苏格格的福气,四爷一定很开心。”
“往后四爷肯定会更宠她,唉!她那家世不怎么样,命倒是不错。”崔嬷嬷心里不平衡,妤瑛早已看开,
“即使她生个女儿,四爷照样会宠她,无甚差别。”
“可那意义不同啊!四爷没把金格格的儿子接回来,甚至没有公开此事,现下苏格格又生了儿子,保不齐四爷想让苏格格的儿子做长子呢!”
崔嬷嬷兀自抱怨着,正在轻摇着拨浪鼓的妤瑛缓缓停止转动,笑容渐敛,闷声道:“长子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个庶出,值得咱们放在心上吗?”
眼看着主子变了脸色,崔嬷嬷赶忙改口,“那倒是,庶出的孩子,即便四爷再喜欢,终归比不了嫡出的。再过几日,福晋您就可以出月子了,往后便能继续侍奉四爷,再为四爷添个嫡子,那便是儿女双全了呢!”
闻言,妤瑛面色稍缓,继续逗弄摇篮中的女儿,“这就对了,凡事要往好的一面去想,别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外头的议论声,苏玉珊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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