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如此,但深思之后,苏玉珊又觉得不太合逻辑,
“高琇雯顶多只能管个家,毕竟她是汉女,即使福晋倒了,她也无法晋为福晋。”
“蓝容是满洲女子,她倒是有这个机会……”如此算来,蓝容的动机似乎更大一些,
“难道是蓝容在背后捣鬼?”
“你有证据吗?”
玉珊的一句话问得弘历无言以对,“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宁儿始终没有改口,没有供出任何人,这不合常理!她明明是福晋的人,为何会反水?”
“还不是因为云松那件事,福晋才开始疏远她,她可能心里不平衡,所以想报复?但是幕后主使者是怎么说服她的呢?若只是给银子,无法确保她不会供出来,事实上宁儿的确没有供出任何人,但她当晚并不在场,到底为何要这么说呢?”
苏玉珊越想越头疼,始终捋不顺,弘历又命人继续审查,连审了三日,再也问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倚云阁中,蓝容面色沉郁,“王爷还没对宁儿动手,她一日不消失,我始终难心安。”
秋茶却道无妨,“主子您放心,不会有事的,宁儿她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奴婢用祝由术引导她,她整个人处于一种昏沉的状态,我说什么她便信什么,且会下意识的认为那是她自个儿亲身经历的,所以她才会说是自己亲眼看到李玉抱孩子,不会说出对您不利的话。”
秋茶的祝由术,蓝容是见识过的,包括富察格格身边的丫鬟,也是受了这个术法的引导,才会怂恿富察格格买转胎丸。
蓝容相信秋茶的术法,却还是担心会有意外发生,阴声道了句,
“但愿王爷能尽快解决宁儿,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杀人容易,可宁儿是唯一的线索,是以弘历和苏玉珊都不打算杀她,只将她送至富察格格所在的别院,看押起来。
眼下的确没有线索,但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苏玉珊只能等待时机,等对方露出马脚来。
二月底,苏玉珊已然出月子,朝廷送来制好的冠服以及册宝。
二月二十六这天,苏玉珊需穿戴冠服,跟随弘历一起进宫谢恩。
常月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见着侧福晋的冠服,她小心翼翼的为主子穿戴着,但见石青色的吉服褂上绣着正龙两团,两肩绣有行龙两团,针脚细密,色泽明艳却又不失庄严。
侧福晋的冠帽顶端饰有六颗东珠,上衔蓝宝石,冠围缀有三只金孔雀,每只孔雀上各有五颗东珠,二十七颗珍珠;冠后的那只金孔雀下有垂珠三行,饰以青金石、东珠以及珊瑚。
平日里她只戴一只耳坠,今日她必须依照规矩,在耳垂间点缀三只金云衔珠坠。
如此精致的冠服,穿在苏玉珊身上,越发衬得她雍容华贵!
弘历见状,不由感慨丛生。盼了四年,他终于看到玉珊穿戴侧福晋冠服的这一幕,个中辛酸,外人不知,他最清楚。
此时此刻,他终于兑现了对玉珊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