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柔走得干净利落,她是真的很生气,穆博文这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怪不得原身见了他就躲呢,以后自己见到他也躲了吧。
她是走得毫无牵挂,可是两个竹子却不行,二人匆忙地冲着穆博文道了歉,这才去追穆锦柔。
微风吹来淡淡花香,夹杂着水汽让一袭青衫的穆博文打了个寒颤!
明明已是夏季,可穆锦柔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浇在穆博文的头上,让他清秀的面容瞬间苍白。
他承认曾经埋怨过妹妹,当年要不是她突然回来了,母亲也不会气急攻心,就这么去了。可事后想想,害母亲的不是妹妹,她跟自己经历了一样的苦难。当时他被强行送到乡下时已快三岁,很多事情已经可以自己做。可妹妹当年才两岁呀,还是个从小身子就弱的小丫头。
不过,想通这些时,穆锦柔已经变了,每次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让他很难对亲妹妹说上两句关心的话。
“真是这样吗?妹妹真的快饿死了?”穆博文跌跌撞撞地往住处走去,不经意间抬头,发现在一棵大树边上有人鬼鬼祟祟的。
他很清楚那人是谁,是自己的小厮,也是胡氏的人。心中突然一震,难道妹妹发现有人在监视着他们吗?所以刚才才会那么对他讲话。
这么一想,穆博文觉得又活过来了。在这个世上要说还有谁能让自己牵挂的话,也只妹妹了。
妹妹长得很像母亲,一样的温婉,有时真气她怒其不争,可对于温婉的女子他是怎么也发不出脾气来的。就像母亲,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儿,就这么在那些人肮脏龌龊的计谋下早早去了。
要是没有那些坏人的话,妹妹一定也跟母亲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可他又是矛盾的,生活在这个府内,要处处提防才行。像妹妹那样柔弱的人要怎么活呀?
一时间穆博文急得团团转,他发现自己将妹妹忽略得够可以的。胡氏是恨不得将自己除掉,他毕竟是真正的嫡子,胡氏能在父亲面前将嫡硬是改为庶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其他的,只要自己多加注意点胡氏还拿捏不了。而且他现在已是秀才,等两年后中了举人,就算是父亲再不务正业也总有跟他见面之时,到时候,胡氏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嗯,就这样!”穆博文想通这些后便使劲点点头,“妹妹或许说得对,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好,总忙着自己的事把他疏忽了,是时候去看看她了。”
他虽然表面上很焦急难受,但也一直注意着那小厮的身影,看到他离开后,才大叫道:“三弦,你死哪儿去了!”
如此叫了几声后,三弦苦着一张脸从远处跑来。他人很瘦,这一脸的衰样让他的脸拉得很长,活像张马脸。
穆博文脸面一沉,呵斥道:“你死到哪儿去了?”
三弦道:“二少爷,小的,小的吃坏了肚子,刚从茅厕出来。都是,都是四顺那家伙硬是让我……。”
穆博文故作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少找借口。回院子!”
背对着那棵树时,穆博文冲着三弦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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