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柳三刀的第三声才刚刚落下,他手中的斩月刀便是毫不留情地切下了护卫头领的左耳,接着刀锋一转,瞬间便又贴上了此人的右耳,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我现在再数三声!一、二……”
“住手!”
这次还不等柳三刀数出三,只听到一声略显尖锐的怒喝陡然从府内传了出来,接着只见身着青色绫罗衫的炎泽带着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彪形大汉,从府内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人,真是好大的狗胆!”炎泽一边向外走着,一边骂骂咧咧地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这里撒野,找死不成!”
一见到炎泽,那些守门的护卫仿佛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一般,一个个地急忙欠身施礼:“公子!”
“你又是哪条狗?”柳三刀一把便将一直捂着耳朵惨叫的护卫头领推倒在地,而后长刀一甩,刀尖直指炎泽的脑袋,眯着眼睛冷笑道,“看你这副弱不禁风的娘们样,还是滚回去换个像样的人再来说话吧!”
“大胆!”柳三刀的话才刚刚落下,炎泽身边的护卫便是怒喝一声,接着便欲要抽刀冲上来,若不是有炎泽拦着,只怕此刻他已经死在柳三刀的刀下了。
“你是谁?”炎泽一下子便看出了陆一凡才是这群人的主子,因此他的矛头也直接对准了陆一凡,“来我圣东王府闹事,难不成是活腻了?”
“陆一凡!”陆一凡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来这里不是闹事,是要找回我的夫人!”
“陆一凡?”炎泽一听到陆一凡的名字,眉头当即便是一皱,对于这个名字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不为别的,只因为陆一凡就是韩灵儿整日惦念的那个男人,“你是哪个陆一凡?”
“天底下有几个陆一凡我不知道!但这金陵城中,怕是只有我一个!”陆一凡似笑非笑地回答道,语气平淡但却给人一种极为不好惹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果然是你!”炎泽眼神陡然一狠,继而冷笑道,“我早就听我娘子说有个叫陆一凡的男人总是缠着她,原来她说的这个讨厌的男人就是你!哼,今日一见,我娘子果然说的没错,你真是个令人厌恶的人!”
“你在说什么屁话?”殷喜怒声喝道,“谁缠着你娘子了?你娘子是什么人我家主子都不知道,缠个屁啊?”
“哦!我还没有来得及介绍呢!”炎泽故作自责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而后他缓缓地朝着陆一凡走去,一直将二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不足半米,鼻尖恨不能都要碰到一起的时候他才站稳了身形,炎泽目光得意地注视着陆一凡,而陆一凡的态度则是始终平静如水,片刻之后,炎泽才一脸奸笑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公子名叫炎泽,我的娘子就叫韩!灵!儿!”
“噌!”
炎泽话音一落,柳三刀、纪原、谢云、陆俊、殷喜、刘猛几乎同时出手,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六把兵刃便是已经架在了炎泽的脖子上,以炎泽的本事根本就躲闪不及,而跟着他出来的那些护卫也完没有料到这群人会这么大胆,一时间也没有及时出手保护住炎泽,此刻陆一凡若是想要炎泽的小命,简直易如反掌!
炎泽今日出奇的冷静,只见他先是挥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护卫不要轻举妄动,继而任由刀剑加身,他依旧面带冷笑地注视着陆一凡,此刻陆一凡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再那么平静了,一抹狠戾暴躁的气息缓缓地自其身上向外散出,就连看向炎泽的双眼甚至都充斥着一抹夺妻之仇的无尽怒意。
“干什么?想杀我啊?”炎泽冷笑着挑衅道,“有本事你就动手,我倒要看看你杀了我之后,你们陆家的人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日出!你若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爷爷一定会让你陆家十倍百倍的奉还!”
“杀了你,如若你爷爷敢管闲事,那我们不介意把他也给宰了!”纪原冷冷地说道,“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乃人世间最不可磨灭的仇恨,今日你犯了陆一凡的大忌,他若要杀你,那今日任谁也保不了你!”
“哼!别说是你爷爷,就算是领皇来了,也一样管不了!”谢云冷声接话道。
“老子这把刀在北疆战场收过千余条兽族之人的狗命,今日不在乎多收一个!”殷喜一脸阴狠地笑道,脸上狰狞之色令炎泽不禁脸色一变。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看到纪原几人的态度,炎泽也不由地有些胆怯了,他似乎从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亡命徒的气息,而刚刚自己的话虽然说得硬气,但那也是在不了解陆一凡的前提下,炎泽以为陆一凡会被自己吓住,却万没有想到今日踢到了一块铁板,平日的那一套连哄带吓似乎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
“没胆子我会来这里要人吗?”陆一凡似乎并没有阻止柳三刀几人的意思,竟是任由他们出言不逊叫嚣挑衅,“我今日要带走灵儿,谁也拦不住!”
“那为父呢?为父若是拦你,你是不是也要将为父也给一并杀了啊?”
就在陆一凡气势正劲的时候,陆淏谦的声音却是陡然从陆一凡的背后传来,接着只见陆淏谦带着柳情鸳、古老二人快步走下马车,朝着陆一凡的方向走了过来。
“爹!”陆一凡万没想到陆淏谦会来的这么快,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失了方寸,“你怎么来了?”
“哼!我再不来你岂不是要闹出大乱子?”陆淏谦怒声喝道,“现在跟我回去!”
“不可能!”不等陆淏谦从身后去拉陆一凡,陆一凡却是陡然身形一晃,一下子便闪过了陆淏谦的动作,继而只见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坚毅地说道,“今日不带走灵儿,我哪也不去!”
“你……你连为父的话都不听了吗?”陆淏谦没想到陆一凡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顶撞自己,当即心中也是极为震怒。
“爹!”陆一凡突然呼唤一声,继而竟是双膝一弯,整个人猛地跪倒在了陆淏谦的面前,“什么事孩儿都可以听你的话,但唯独灵儿的事,请恕孩儿不能从命!如若爹不答应孩儿,孩儿甘愿救出灵儿之后,以死谢罪!”
说罢,陆一凡也不等陆淏谦再说什么,却是猛然“咚咚咚”地对着陆淏谦连磕了三个响头,当他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脑门上赫然已经浮现出了一抹殷红的血迹。
“一凡你……”陆淏谦被陆一凡的举动惊的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再看陆一凡,却是猛地站起身来,继而转身面朝着圣东王府,面色阴沉似水,态度坚决如钢,一字一句地说道:“要么放出灵儿,要么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