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楚国皇子正经八百的说着,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楚飞歌,就好像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戳出几个洞一般。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这魏国皇子心里想的是什么,更何况是绝顶聪明的楚飞歌?
不着痕迹的拉开与那魏国皇子的距离,看到对方眼中的失落后楚飞歌在心里冷笑着。这魏国皇子,真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掩饰自己欲望和情绪的人。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仪表神态,都和普通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不同。
听闻魏皇今年年事已高,这魏国皇子魏询乃是他的老来子,也是唯一一个继承人。想必在魏国必是个宝贝的存在,也正是这样,才会导致这魏询不学无术,毫无上进之心。只怕这魏国一旦交由魏询,那灭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倒是这魏国国师,着实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楚飞歌侧目打量着从头到尾便没说过话的那人,今日,他依然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衬得他本就矮小细瘦的身材像是个女人一般。如若不是那喉咙处的凸起以及说话时沙哑的嗓音,楚飞歌还真怀疑这魏国国师根本就是个女人假扮而来。
然而,不管他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唯有一点,却是不可改变。这人的心思深不可测,身上的气息也十分危险。只凭感觉去判断,便可知他决计不是什么好人。如若他想要谋夺那魏国的皇位,凭着魏询那点智商,简直就如同是大象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公主为何这般看着在下?是在下有什么失礼之处吗?”不快不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才让楚飞歌回了神。她抬头与那国师四目相对,烛光照在他金黄色的面具上,反射出一道如剑刃般的精光,直让楚飞歌觉得脊背发凉,冰冷难忍。
那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各种各样的情愫。有眷恋,有不舍,最多的,竟是憎恨。
“没...没什么...”楚飞歌尴尬的说着,略显慌张的别开视线,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敢和眼前的这个人对视。因为只要一对上那双眼,便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到魏国当国师?又为什么会用刚才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一番探究之后,终是无疾而终。楚飞歌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而楚翔却是把她刚才的一切举动收入眼中。他隐晦的瞄了眼站在那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魏莱,继而又把视线移回楚飞歌的身上。
“小歌这几日在夫子那里应该也是学了不少东西吧?朕近日身体欠佳,也想要好好休养一番。你皇弟麟儿年龄尚小,还不足以处理那些朝中的事。以后你便不用再去上课了,每日早膳过后便过来朕这里帮朕处理一些烦文琐事,也好替朕分忧。”
楚翔这一句话,犹如惊天霹雳一般在所有人的心里炸开。王淑娴和楚麟的脸色就如同泼洒而出的墨水一般,黑了个彻底。而站在那里默默无闻的魏莱也是神色一凛,嘴角极其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这些人的反应,全被楚翔看在眼里。
眼看王淑娴欲要说话,他故意用手撑着头一副难受的样子,也将王淑娴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扼杀在摇篮之中。“淑娴,朕有些乏了,你就先回去吧。还有皇子和国师,朕今日无法再招待两位,待改日朕的身体恢复,定当重设宴席弥补此次之失。”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就算是傻瓜也会听得懂。王淑娴拉着楚麟向楚翔请了安,便悻悻的退了下去。而魏国的国师和皇子也随后离开,刚刚还吵闹的寝宫,便只剩下楚飞歌和楚翔两人。
“父皇...你为何?”楚飞歌想要问楚翔为什么要如此安排,要知道,后宫向来是不允许干政的,她楚飞歌纵然身为公主,却也是女子,处理朝中大事,显然是不符合规矩的。
“小歌,父皇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为你着想。今夜就到这里吧,明日记得过来。”
“是,父皇。”
没有得到答案,楚飞歌不解的退下,而楚翔则是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别怪朕将你推上这条道路。
接连几日,楚飞歌都忙的不可开交。自从楚翔在早朝之上说明了自己将会协助他处理国事之后,便有一干朝廷重臣出面反对。首当其冲的,便是那王淑娴的爹爹,当今大楚国的丞相—王焕。
王焕今年,已是五十有七。纵然头上的银丝已经多过黑发,身体也有些佝偻发福,一双眼睛却是光亮的很。据说先皇在位时,他年仅三十出头便当了这丞相一职,如今这一当,便是二十六年。
楚飞歌曾经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留下的印象无非就是这王焕真真是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脑袋里想着的东西,也是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公主完全触及不到的。如若说王淑娴的智谋是楚飞歌可以触及到的高度,那么王焕这个老算盘,可说是成精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句话,是真理,也从侧面道出了人的欲望。纵然高处不胜寒,世人却依然贪婪的向着那最高处眺望。随着王淑娴的入宫封后,让本就风光无限的王家更是锦上添花。
纵然那王焕没有谋反之心,但凭着他这些年在暗地里勾结其他朝廷命官,笼络自己势力的种种迹象就表明,这个人,绝对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纵然他的谋反之心并不强大,却是有了足够造反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