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最好是弄点野味下酒压压惊,晚上再舒服点睡个好觉!”
“知道了!赶紧搭灶吧!”刀疤卫似乎有些不耐烦,头也没回的丢下一句话,双脚磕动马蹬便催动坐骑走开了。
刀疤卫所说的搭灶,丁力并不陌生,找快地挖个几个坑,把镖师们弄回来的枯树枝堆上,周围再用粗实点的木棍搭起架子,中间再吊起一口用溪水洗干净的铁锅,点上火,一锅锅的甘甜溪水就煮上了。
“阿力,真是多谢你了!”苗翠花期间也没有闲着,丝毫没有一个镖局当家人的样子,甚至此刻坐着面前的‘炉灶’,都是她亲手搭起来的,随后才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上下跳跃的火焰,低声对身旁的丁力致谢。
“事情都过去了,苗大姐你就别客气了,一路过来,你都说十多遍了!”丁力淡淡的摇了摇头,嘴角也有与苗翠花同样的苦涩笑容,目光同样盯着眼前噼啪作响的篝火。
“哎,十三个兄弟,十三个,就这么没了。。”苗翠花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堆在一旁马车上的尸体,眼中闪烁着泪花,语气也在不经意间抽泣起来。随即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眼角,转头不好意思的看了丁力一眼,低声解释:“其实,其实我也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以前,就算是有兄弟出事了,每次也都是李镖头和刀疤卫他们回来说一声,而我,每一次所能做的也是尽量在钱财方面补偿他们的家人,尽量将他们的后事料理妥当!可,可今天,我亲眼看到之后,却,却再也无法想象,明天我,我该怎么面对他们的家人。。”
说着,苗翠花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再次落了下来,一旁的丁力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的心情虽然也不好过,但是生死这种事情早已见多不怪,犹豫了片刻,也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
垂着头抽泣了半晌,苗翠花才重新抬头,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不过眼中却已经没有了泪水,火光下,脸上只有淡淡的泪痕还清晰可见。而丁力却依旧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去安慰对方,只好在心中暗自叹息。
不多时,铁锅中的水已经煮沸了,李山赶忙招呼着众人先喝开水解乏,随即将几个皮囊的战利品拎了出来,但看到篝火后苗翠花那若隐若现的伤感之后,性子直爽的李山也顿时一愣,随即转过目光向着‘沉睡’在马车上的兄弟们望了一眼,顿时面色也变的凝重起来,将几个皮囊丢到一旁后,快步走到苗翠花旁边坐下了。
“当家的,你也别太伤心,兄弟们吃的就是这碗饭,生死早已抛开,今天这事,也怨不得当家的,毕竟,毕竟。。”说着说着,李山的话音也小了,特别是看到苗翠花眼中再次浮起的晶莹之后,登时急的一张脸都涨红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又勾起了当家的的心思,毕竟这趟镖押的不合规矩,之所以造成眼下的局面,与苗翠花当时的财迷心窍完全脱不开关系。
“李大镖头,你的伤势怎么样?”见状,丁力也知道李山并不是故意这么说,心中一动,赶忙开口为对方解围,盯着对方身上的几处包扎,岔开了话题。
“哦,没事没事,这都是小伤,习惯了,不碍事!”李山最初还有些愣神,但在看到丁力正向自己不断眨眼时,立马明白了对方的苦心,摇着头大咧咧的回答之后,也继续岔开话题,但想了想,却没有什么可说的,突然看到刚才刀疤卫给丁力包扎的伤口,登时也顾不上是否犯了忌讳,开口便问:“阿力兄弟!我记得你并没有受伤啊,可刚才,刚才怎么刀疤卫给你包扎了那么多伤口呢?”
“哦?这些,呃。。”丁力也是一愣,刚才的厮杀中自己的确没有受伤,甚至就连跳下马背时的擦伤都没有将衣服磨破,早上才换的新衣服,除了脏了一些之外,没有任何缺口,可上面却布满了血迹,有的是敌人的,有的却是旧伤崩裂后沾染的,而且刀疤卫在给丁力处理伤口的时候,众人也都亲眼见过,至少包扎了五处伤口,而且还是那种伤口颇深的。
这话一问,就连苗翠花也转过了目光,一脸茫然的盯着丁力,唯恐漏掉对方回答的任何一个字。
丁力原本是想要借口说刚才众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受伤,可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还完整,这谎话还没说出丁力就在内心直接否定了,更不用说身边的两人根本不是傻子。
“不瞒二位,这些伤,都是我之前留下的!”想了想,丁力也索性不再去考虑如何编谎话了,毕竟与众人也算是有过并肩作战的生死经历了,更觉得如果再瞒下去,日后真相暴露,丁力自己也认为有点说不过去,既然决定了,丁力也就不再隐瞒,一股脑的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倒了出来:“苗大姐和李大镖头都算是江湖上的人,应该听说过南海帮吧?”
在得到两人理所当然的点头示意之后,丁力一脸认真的继续补充:“南海帮的丁力,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