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偏院的房间内,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却额头依旧不停渗出汗珠的柳笙,再想想此时此刻丁力不仅沒办法陪在柳笙身边,反而被市舶使的人带走,甚至是有多大的危险张语柔都无法在心中估量,这让守在床边的张语柔时不时的感到阵阵心疼。
突然房门被敲响了,张语柔赶忙抬手轻轻擦拭噙在眼角的泪水,微微吸吸鼻子的同时起身向房门快步走去,她可不想让张府的大夫看到自己在这里悄悄流眼泪。
只是当张语柔打开房门的时候,顿时就愣在了原地,直到一直被挡在门外无法进去的李迢满眼关爱的轻声开口,张语柔才反应过來:“丫头…难道你就准备让伯父一直站在门外?”
“不不,不是,李伯父…快,您快进來…”张语柔赶忙笑着解释,那张俏脸也因为李迢的打趣而顿时羞红,只是在转身让开的同时,瞥向里侧床榻上柳笙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李迢会來这里,而且明显李迢不是來找自己的。
“丫头,这孩子怎么样了?”进了房间的李迢并沒有直接走向卧房,而是像张语柔那般站在卧房外,只是自始至终,即便是在向张语柔询问,李迢的那满是慈爱的目光都停留在床榻上的柳笙身上,甚至是整个人都在不知不觉间有些微微的颤抖,那是内心的激动所至。
“呃。。”张语柔也有些发愣,想不明白李迢为什么突然对柳笙这么关心,沉吟着思考如何回答的同时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李迢身后的祥叔,在看到祥叔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之后,张语柔眉头微蹙几下,然后才低声回应:“李伯父,柳笙姑娘的情况不是太好,大夫说了,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说到这里,张语柔突然停下了,再次朝着祥叔望了一眼,得到对方再一次的点头示意后,张语柔才犹豫着继续低声补充:“她,她腹中的孩,孩子。。如果柳笙的情况持续下去,恐怕,恐怕对孩子会有不利。。”
“哦。。”这样的回答李迢刚才已经听张府的大夫说过一遍了,所以在听到张语柔的重复之后也沒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微微点头之后,沉吟一声,继续盯着床榻上的柳笙对张语柔语气凝重的嘱咐道:“丫头…柳笙这孩子命苦,这两天就麻烦你了,一定要看好了,不能出现任何问題…”
说着,李迢也不等张语柔回应,缓缓将手臂伸向了张语柔,将手掌摊在对方面前,就算如此,李迢也沒有将目光从柳笙身上移开,直接开口对张语柔吩咐道:“丫头,你拿着过去看看,看看柳笙这孩子身上,是不是有半块同样材质的玉佩,而且正好能和这一块拼起來。。”
“嗯,李伯父…”接过李迢手中半块玉佩的张语柔点了点头,虽然看向李迢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但还是照着李迢所说的去做了,轻步走到床榻边,弯腰在柳笙身上摸索几下,然后一阵动静颇小的捣鼓,很快便又返回到李迢身边,将玉佩递给李迢的同时,看向李迢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李伯父,这,这怎么会是。。”
“丫头,这两天要辛苦你了…”李迢似乎不想提起关于半块玉佩的事情,再次开口提醒张语柔一声,也终于将恋恋不舍的目光从柳笙身上移开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语柔,抬手轻拍对方肩头几下,李迢又是长叹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嘱咐对方:“既然回來了,那就别再去扶胥了,伯父年纪也大了,以后有空去伯父那里坐坐…这几年,伯父可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对弈几盘…就是不知道你可有生疏?”
“还好,李伯父过奖了…不过在东瀛的时候,也的确会偶尔对弈,也还不算生疏,希望还能够入的了李伯父您的眼…”张语柔谦虚的一笑,朝着李迢微微欠身,语气很是恭敬,但随即就是话锋一转,瞥了一眼床榻上的柳笙,然后也不再犹豫,特别是看到李迢露出了离开的意思,果断的出言提醒李迢:“李伯父,柳笙这得的是心病,恐怕只有丁力回來才能管用。。”
“嗯,你说的沒错…”李迢微微点了点头,又向着床榻上的柳笙望了一眼,轻叹一声,向着房门迈动了脚步,却是给张语柔丢下一个保证,说话的语气,透露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柳笙那孩子要是醒了,你就跟他说,我亲自去扶胥镇了,让她好好养身体,千万不能亏待了肚子里的孩子…至于丁力,我回广州府的时候,也就是丁力那小子回來的时候…”
闻言张语柔就是一惊,甚至是不敢相信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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