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试着办,非冥钱一百万不可。”贿赂的鬼差冥吏越多,它们的胃口也就越大,狮子大开口也是由一开始一点点地投喂,给养成了大胃口的。
戚授田没有办法,准备好了一百万的冥钱,便按要求如数焚烧钱纸。章阿爽来,高兴地说:“我派人和押生的冥吏说情,起初很难,见到这么多钱后,他的心才开始动摇。现在已经让别的鬼去代替投生了。”从此白天也不再离去,让戚授田把门窗塞严,灯烛不灭,为的就是和自己的亡妻,还由女鬼章阿爽终日厮混在一起。
这样过了一年多,章阿爽忽然病得昏沉沉的,烦躁不安,神志不清,像是见了鬼的样子。戚妻抚摸着她说:“她这是被鬼弄病的。”戚授田说:“章阿爽已经是鬼了,又有什么鬼能使她生病呢?再说了,鬼也生病吗?鬼是虚体又不是人,她没有实际身体的。”
妻子说:“不然。人死了变成鬼,鬼死了变成聻。鬼害怕聻,犹如人害怕鬼一样。”
戚授田想为章阿爽请巫医。妻子说:“鬼怎么可以让人治疗?邻居王老太太,如今在阴间当巫婆,可以前去请她来。然而离这里十几里路,我的脚柔弱,不能走远路,麻烦您焚烧个纸马。这样,亡妻我就可以骑乘着纸马飞奔去找巫婆来救治章阿爽妹妹了。”
戚授田答应按她的要求去办,找人做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大纸马,纸马刚刚点燃,就见丫鬟牵来一匹黑尾红马,在庭下把马缰绳递给戚妻,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不一会儿,戚妻和一个老太太两人同骑在红马上来到,把马拴在廊柱上。老太太进屋,按着章阿爽的十指切脉。随后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头哆嗦作态,倒在地上一会儿,突然起来说:“我是黑山大王。
娘子病得很重,幸亏遇见小神,福份不浅呀!这是恶鬼作祟,不妨,不妨!只是这病好了,必须重重地给我供养,银子百锭、钱百贯、丰盛酒筵一桌,一样也不能少。”
戚妻一一高声应承。老太太又倒在地上再苏醒过来,向病人呵叱,才算完事。过一会老太太要走,戚妻送她到门外,赠送给她那匹马,她很高兴地走了。进屋见章阿爽,似比原先稍微清醒了些。夫妻二人非常高兴,便安慰她。章阿爽忽然说道:“我恐怕不能再回到人间了。一闭眼就看见冤鬼,这是命该如此!”于是落下泪来,什么也不再说了。
过了一夜,章阿爽的病情更加严重,弯曲着身子颤抖着,好像看见了什么。她拉戚授田和她卧在一起,把头放进他的怀里,似害怕被人扑捉的样子,一向刚强的戚授田也忍受不了哭了出来。戚授田一起身,她就惊叫不宁,章阿爽眼看着大限将至了,人和鬼全都是无力回天的了。这样过了六七天,夫妻俩毫无办法。恰巧戚授田有事外出,半天才回来,听到了妻子的哭声。惊问缘故,原来章阿爽已经死在床上,遗骸犹存。掀开被子,只见一堆白骨摆放在那里,这是地下的骸骨飞出了。戚授田大为悲痛,便按圣人礼仪把她葬在祖墓旁边。
一天夜里,戚妻在睡梦中呜咽起来。戚授田摇醒她并问怎么了,妻子说:“刚才梦见章阿爽来,说她丈夫已经变成了聻鬼,对她在阴间不守贞节非常愤怒,怀恨追了她的命去,求我作道场。”戚授田早起,即要按妻子的话去做。妻子阻止他说:“超度鬼魂不是您可以用上力的,还得另想办法,你还是人,这样吧,还是我过去给他想办法好了,你听我的。”
于是起来走了。过了一会儿回来说:“我已经让人邀请僧侣去了。必须先焚烧钱纸作用场。”戚授田都照办了,这个时候做人的戚授田才认识到了,地府阴界比阳间更加黑暗,贿赂的风气普遍盛行,比人间有过之而无不及。傍晚时分,太阳才落,许多僧人集合到这里,金铙法鼓,如同人间,热热闹闹的气场也十分的足。戚妻虽然常说铙鼓声、诵经声喧扰得难受,戚授田却一点也听不见,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大限也将要到来。道场做完了以后,戚妻又梦见章阿爽来感谢,说:“冤仇已经化解了,将要投生作城隍的女儿。烦代为转达。”
这样过了三年,家里人起初听说都很害怕,时间长了也就渐渐习惯了。戚授田不在的时候,家人就隔着窗子向他妻子请示禀报,戚授田心里明白,他的时日无多,全身都开始溃烂,毕竟跟地底下的尸体和亡魂长期厮混,身体受潮已经腐烂开始了。
一天夜里,妻子哭着对戚授田说:“原先押生的冥吏,受贿作弊的事情现已败露,追查得很急,恐怕不能长久团聚了。”过了几天,妻子果然得病,说了我因为钟情于您,情愿长死,也不愿意去投生。现在将要永别,难道不是天意吗!”
戚授田非常恐慌,急忙求她想办法。妻子说:“这已经不可能了。”戚授田问:“要受责罚吗?”妻子回答:“小有惩罚。然而偷生罪大,偷死罪小。”说完,就不动了。仔细看去,她的脸面体形,逐渐地消失了。
前面的章阿爽先离开了,而后,自己的亡妻又紧接着离开了他,这下,戚授田再也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了,准备死去。夜晚鬼差来勾魂的时候,还说他屡次三番贿赂冥吏犯了地府的法度,要拉他下去,但是强硬的戚授田不甘心,说你们拿了我许多钱财,还污蔑我的不是,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的怨气暴涨,两个勾魂的冥吏也吓怕了,不敢上前,自那以后。他就吊着一口气活着,直到四肢一点点溃烂,他气若游丝地苟延残喘。
这时候,炼蛮出现了,给他说了几句话,就叫人锯掉了他的四肢,然后给他撞上了机械四肢,但是身体还在一点点溃烂。最后呢,炼蛮只留下了戚授田一半的头颅,在炼蛮的引荐下,超蛮答应了,让戚授田加入了战国七虎士集团,以后,他就叫做银蛮了。
听完了银蛮的故事,我感慨了一声,说道:“原来银蛮也是个狠人啊,怨气不比鬼小。”
我又打开了天目,观察了一下,豺狈正在往我这里过来,他已经甩开了蛇蛮,真佩服这小子啊,那么难缠的蛇蛮说甩开就甩开了。这时候,还听见他骂我:“张若虚,你这个臭小子,你要是被七虎士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给干掉了的话,那我可看不起你小子啊。”
已经过去好半天了,他们三个人还是轻微地呼吸,没有完全从死神的手里逃走,耿彪彪还在那里哭个没完,就跟一个大男孩一样,我知道他很自责,但是,他已经尽力了。
陈万佳又上了,对耿彪彪问道:“喂,黄生,我再问你这个胖子一次啊!你是真的给邓婉婉他们几个人吃过解毒的草药了吗?那个叫土念的妖怪小子的解毒药是没有问题的。”
“是啊,不会错的,我已经给他们所有人都喂过,解毒的草药了。我喂给他们吃的全部都是从土念那里要过来的特制的解毒药啊,怎么会错呢!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却都一点效果也没有,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怎么会一点用也没有呢!”耿彪彪回答道。
“那就行了,他们的毒应该是解得差不多了,现在昏迷不醒,应该就是刚才吸入了太多浓烟导致的,不会有大碍了。”陈万佳说完了话,我也就放心了,七虎士这些家伙真可恶,我饶不了他们,我又一次提着碎生宝剑离开了。
还没有觉察到我离开的陈万佳又对耿彪彪问道:“黄生,张若虚那个冒失鬼又去哪了?该不会……这个家伙,该不会是自己又跑着去找七人众报仇去了吧?”
我站在了高处仰天长啸,道:“该死的七国虎士,你们全都朝我来吧,你张若虚大爷就在这里呢,你们来呀,我们决一死战。想要打架的话,就全都过来吧,我奉陪,让我把你们这些该死的亡灵重新打到冥界里面去,我让你们再出来给我祸害人。蛇蛮、炼蛮、银蛮,还有其他的几个混蛋,你们全都出来跟我打啊,你们这些死了以后还没尊严的懦夫。今天,我张若虚非要把你们这些该死的亡灵全都一股脑收拾干净了不可,别再鬼鬼祟祟地搞小动作了,快滚出来一决胜负,毒蛮和凶蛮这两个没用的家伙,已经被打死了,银蛮也残废了,你们等着吧,你们的下场跟他们一样,再次死去永远不会再活过来了。可恶,你们全都给我滚出来,让我们大战三百回合,我不会再让你们得逞了,还有敌魔,你这个胆小的家伙,你只会背地里搞小动作,不算好汉,出来吧,我跟你拼了,你不是老早就想让我死吗?就让你和我们极道派的恩怨在这一天,全部终结吧……”
声嘶力竭地的大喊之后,声音响彻了天地,远山传过来了一阵阵回音,把山林内的鸟群都惊动了,这一次我是真的发怒了,一切的一切都怪敌魔,我跟敌魔永远势不两立。
但是,我还是感受不到玉藻前和阴灵丹的力量,那就说明了,战国的虎士们早就已经撤离了这里,他们不会再出现了,起码短时间内不出现,七个虎士我已经见到了五个了,剩下的那两个应该才是最棘手的。这个时候,我又感受到了另外一股阴灵丹的力量靠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