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道:“富贵中人,贵不可及。”
贵不可及?林海身体一僵,想了想庆旸帝身体状况,又想到可能即位者年龄,心中一阵咬牙切齿,伸手指了指天,“是这个?”
“小姑娘愿意话。”玄空笑呵呵地,“莫忧心。”
他能不忧心么?林海很忧郁。女儿小小时候就有人来抢,不是神仙就是皇帝,以后有什么委屈,他也护不到啊。选择权女儿手上?不太可能啊。
“只有林夫人——”玄空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提醒一下,“须多行善事,广积功德。”
敏儿?林海心中一咯噔,不觉挺直了身体,“怎么?莫非她也有什么灾劫?”皇上虽然准他奏请,派了师爷护卫还有教养嬷嬷来,可他还是担心官场上倾轧波及后宅妻儿。
玄空阖上眼,“三生石上红线牵,一世恩情两生缘。”
什么意思?林海瞪着他,“说清楚。”
……
“法净寺又或金山寺,那里法会可比这个白鹤寺有看头多了,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跑来这里!”水溶拭了拭头上汗,心里不无抱怨,真是热死了!如果是法净寺,至少蜀冈脚下有碧叶连天邵伯湖,没有美人也有亭亭清荷可观赏啊。
“我听说林世伯一家要来白鹤寺参加盂兰盆法会——”陈也俊闷闷地说道,可惜他得到消息赶来太晚了,法会已经结束了。
封靖晨看着一批批往回赶马车人流,说道:“法会都结束了,他们不会回去了吧?”
水溶瞥了两人一眼。陈也俊热心也就算了,毕竟他父亲任两淮盐课御史时颇得林海相助,可他怎么觉得封靖晨好像也对林家感兴趣啊。
“……还是先到寺里看看吧。”陈也俊不确定地说,“说不定他们还没走,我也能碰到兰妹妹呢。”
“什么兰妹妹?”水溶瞪着比自己矮了近半个头陈也俊,亏自己念着好友一场,跑来江南看他,结果人家半点不放心上,心心恋着美人儿去了!一时没看到封靖晨沉下去脸色,似笑非笑地打趣他:“好啊,搞了大半天是来看美人来。”
陈也俊脸唰地一下红了,脚不停地往前走。“你不要乱嚷嚷,免得坏了人家名声。”
“哪个人家呀?”水溶继续逗他,“别忘了你才八岁!还有,你不是说你姑姑家小外甥女很可人,你姑姑说要让她给你当小媳妇么?”
陈也俊正要回话,眼睛却被什么定住了一般,整个人都呆了,哪里还记得水溶说了什么。
水溶自己说了大半天话也没听俩人吭一声,觉得不对回头一看,陈也俊跟生了根木桩子般一动也不动,眼睛直愣愣望向大路左边水泽洼地,封靖晨也微眯着眼看得入神。
有什么好瞧地,他眼睛随意一瞥,只见:
粉蓝天空,几丝洁白絮云飘天际,清凌凌水泽长满了碧绿水草,畦垅上种了绿玉般桑树芙蓉,一个身穿雪青色绣翠竹缂丝长袍,腰系一条翠绿小缎带子,年约五六岁,生得眉清目秀白嫩可爱男童,手拿一根芦草,荡上荡下逗着一只白鹤,一边嘻嘻说着什么话,十分趣致可爱。
但引人注目却是离他几步远一个七八岁小女孩。
绿草依依轻拂中,她清声畅笑,衣袂飘飞,一只洁白丹顶小鹤展翅她身边飞舞着,想要去啄吃她手中金黄色果子,几次不能成功,也没有拿喙爪去伤她,只是昂首鸣叫了几声,似乎满是委屈……
“好吧好吧,给你吃。”她将手中果子往前一送,小鹤欢地衔住,吞下,接着跑进水泽,飞了起来。
另一只鹤踱到她身边,伸长了脑袋蹭蹭她,叫了一声。
“你也要吃啊?”她问。
白鹤声量加大地叫了一声,拍了下翅膀。
“那你往那里、那里,飞两圈,翻个筋斗,我就给你一个,怎么样?”她煞有介事地跟鹤商量了起来,远远看到人脸上不知不觉地漾起笑容,觉得这个小姑娘实可爱透顶。
水溶紧紧盯着那抹动人身影,待她站定,恨不及地将眼光从她丱发飘带,绫绡衣裙,堆雪似莹润肌肤中转到她小脸上去。只第一眼,他便觉得一种稚嫩却饱含芬芳震撼美扑面而来,她眉不细不粗,不弯不直,有如风中舒柳,斜飞向鬓,尾端轻轻上扬,带着淡淡地难以言喻威仪,可她有一双像瑞凤般飞扬含笑眼眸,璨然生辉,让人心生亲切。她琼鼻秀挺,粉唇不是饱满诱惑丰满,也不是樱唇或菱唇,不大不小不薄不厚,配上她秀丽绝伦脸型五官,简直说不出甜美,像蕴涵着香蜜雪蕊娇花,令人忍不住想轻轻吮咬……
这就是一个偷跑到人间小仙子,灿烂美好得让人不忍移目!
“兰妹妹!”陈也俊终于喊出声来。
女孩抬眼望来,目光像夜空中轻舞月华,浅淡清凉。
封靖晨和水溶心头一震,她就是林海嫡长女林兰祯!?对望了一眼,因为不同理由而一起南下,私交颇还可以两人第一次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防备。
再看看飞奔过去陈也俊,心中同时皱眉,怎么觉得陈也俊有点碍眼?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