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紧抿,兀然没了心情。
摔了手中纸条,落在桌子上,侧头,对上容颜枯老的复始,心里五味陈杂,立刻别开了眼,开口道:“本郡主认输!”
复始眸中闪过讶异,回味刚才霓裳的表情变化,不解,思索,沉思,最后瞳中失了焦距,约摸,是陷入了沉思回忆。
凝着霓裳缓慢走出的身影,弱不禁风,亦是有些萧瑟之感。
心头思索,她是想到了什么,从没有见她有如此脆弱的情绪,连那日寻芳楼过敏,亦是好强的要命魍。
眸光落在桌上褶皱纸条上那两行字,眸光忽闪。
似是想到了什么,亦是走出了香香楼。
却恰好遇到了来这的芳华檎。
“这么快?”不禁问道。
芳华道:“奴婢本想出来买些东西,正好遇到了老黄。”
老黄,是萧何专属用的车夫。
复始点头,向前走去。
芳华问道:“姑娘,您吃过了?”
复始摇头,“我有些事情,你帮我处理下。”
而此时的香香楼,那两人亦是连第一题都没有答对,只能望洋兴叹,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等待香香楼新研制的饭菜。
小童摇头,拾起三张桌子上的题目,揣进袖中,命人撤离了三张桌子。
桌子底下的纸团被人一踢,滚到了另一桌子下方。
恰在此时,一身白衣华服的男子从楼上走下,望着正挪动桌子的伙计,问向小童:“刚又有人来挑战?”
小童叹口气,无奈道:“公子,这样,真能找到吗?”
男子望着其中一张桌上空白的宣纸,唇角露出苦涩,黯然道:“或许,能吧……”
可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
已经过去十年了……
男子眨眼瞬间,却是没有看到,那纸团,被不小心踢到了摆好的桌子下面,彻底隐匿不见。
一处茶楼。
复始坐在茶桌旁,喊了伙计借用笔墨纸砚,提笔开始书写起来。
芳华坐于对面,端起一杯茶捧在手心,凝着复始垂眸认真的神色,忽而觉得,白日的复始,虽面容不是姣好的,但她这身无意中散发的贵气,与她现在的状态,着实给人压制的感觉,这种让人不由敬畏之气,与萧何越来越像了。
又见复始写好了一张,上面有几行字,折叠好,塞进信封,递给了自己,道:“把这个交给宁贵。”
“宁贵?姑娘想把他从牢中弄出来?”芳华惊讶问道,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接过。
复始摇头:“刚刚相爷已经放他出来了。”
芳华面色惊愕,随即笑道:“奴婢还以为,相爷这次铁了心的与您做对呢?”
做对?
复始思量着这个词,倒是有些这个意味。
抓了宁贵,打破她的计划,再一脚端了她全盘计划,把寻芳楼置于明处,全部都与她的计划相违背。
却发现芳华唇角翘起,细一琢磨,才恍然,她所说的做对,原来是所谓的……吃醋。
平静地心湖又荡起了涟漪。
复又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再次书写起来。
芳华错开了视线,望向窗外,眸色幽深。
等视线再次转到复始身上时,却是见她静静凝着自己,笑问道:“姑娘,奴婢脸上可有什么?”
复始敛了神色,把刚写好的纸递给她,这次,却没有折叠起,“你把这个也交给他,让他按照信封里的计划行事。”
芳华瞬间明白,复始是让她看这张纸的内容。
细一看,满脸讶异,不由赞叹:“姑娘,好美的句子。
复始端起热茶,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左岚倾与左冷珍的关系如何?
“很好,尤其最近,几乎每天左岚倾都会去曹府。”
“听说,曹玄逸还在昏迷?”复始问道。
芳华点头,凝着复始淡漠的神色,道:“上次那车夫把他丢在城门口,中途又狠狠颠簸了一下,吐了血。然后又遇到宁贵,估计气血攻心了吧。”
琉璃眸子瞬间染了精光,笑道:“你派人透漏给左岚倾的贴身丫环,就说,三年前对诗比赛上,打败她的那个人,明日午时会去香香楼。”
芳华被关在相府偏院六年,那期间的事情是一概不知,所以复始说这话时,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姑娘,出事了。”芳华突然站起,朝窗外望去。
复始亦是站起来,望过去,隔着一条小胡同,亦是看的见那边,有人抬了尸体放在寻芳楼前,披麻戴孝,似乎在闹。
“我们过去。”
复始与芳华到时,寻芳楼前已围了好几圈人,两人从旁侧绕了进去,见到门前地上放了两具尸体,用白布盖着,一个尸体旁,披麻戴孝的妇人哭喊着:“你们寻芳楼仗着有人撑腰,就可以随便把人生命置之不顾吗?!”
另一个尸体旁,同样披麻戴孝的妇人擦了脸上的泪,附合道:“上次你们把人引到原来的寻芳楼,我儿子被你们炸断了一条腿,你们就给了银子敷衍了事。现在你们把人又引到翠湖寒,直接炸死了这么多人,现在你们难道还要甩银子遮盖事实吗?!”
一旁的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附合:“是啊是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们背后靠山再大,也不能如此欺人,难道有了那火药,你们就无法无天了吗?!”一百姓质问。
这一声,引起了百姓间的公愤。
有人直接拿出鸡蛋蔬菜,朝着寻芳楼妈妈丢去。
那妈妈也淡定,眼见鸡蛋就要砸到自己身上,随手从旁边丫环手中拿出大一圈的油纸伞,挡在了自己面前。
百姓兴许觉得不解恨,有人直接丢了石子过去,油纸伞破了个洞!
所有人停了动作,屏住呼吸。
只见那妈妈放下破了洞的油纸伞,一手抚着额头,血从额头流下,双眼紧盯着那两个停止哭泣的妇人,开了口:“报官,有人来寻芳楼闹事,意图杀人!”
一旁的壮汉应了声,转了进去,约摸是准备从后门离开。
百姓一听,神色也开始焦急,却都不愿散开。
那两妇人也是振振有词:“好,报官就报官,看官老爷怎么给判?!”
不过片刻,就有官兵而来,复始望过去,竟然是李齐峰。
百姓让出了一条道,李齐峰骑马而来,见着那两名妇人,再看旁边蒙着白布的尸体,下了马,沉了声音:“听说有人闹事?”
“官老爷,您要为……”
一妇人刚开口,就被寻芳楼妈妈的声音打断:“李参领,我们寻芳楼不过刚开业,他们就来这闹事,把无须有的罪名的强加到我们头上,还直接拿鸡蛋石子砸人!”
“官老爷,我们……”
“我们知道近日有很多不实的传言,寻芳楼已在找证据证实清白,我们问心无愧!”妈妈再次拦住了那妇人的开口,一手拿着帕子捂着额头。
那妇人咬牙站在一边。
李齐峰开了口:“可有找到证据?”
妈妈点头,向旁边的丫环使了眼色,丫环转身进了屋。
又对李齐峰道:“若是火药,那么大面积的爆炸,肯定会有硫磺味,但是翠湖寒如此厚的冰,假若是被火药引爆,那上面应该还有残留的炸药,而且,当时那么多双眼睛,有谁看到冰层被抛了炸药或者异物?”
那妈妈呵地一笑,扫了百姓一眼:“那炸药就和你们见到的烟花一样,是不能遇水的,所以你们也无需说,早就被塞进了冰层下面。”
也恰在此时,离去的丫环返回来,身后一精廋之人被壮汉押着。
“大人,这个就是散播谣言之人!”丫环开口。
李齐峰下巴一扬,身后的官差已从壮汉手中接过人,神色一凛,喝道:“可是你在京都传了不实之言?!”
那人抬了头,委屈道:“大人,冤枉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被他们抓了。”
“冤枉?那就先刑司房走一趟!”李齐峰话落,就欲转身。
那人一瞧这架势,再想到刑司房有进无出,吓的腿软,道:“大人,我……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人我不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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