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你想个法子把蛊毒去了!老子才生了两个儿子,还想再生个闺女呢,要是没了你,我怎么生……”
“娘子慢些!慢些!”赢素被她拖着走了几步忙开口说道:“我还没穿衣服呐!”
岳西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把他拉到了衣架前,把才挂上去的袍子又给他套在了身上:“待会儿你少说话,我娘不待见你……”
“还是不要去吧……”赢素又把岳西抱住,破罐子破摔道:“咱们都求过岳母大人几次了,不是还把我们一起轰出来过?娘子又何必再去碰钉子……”
“别说碰钉子,就是碰刀、碰剑我也认了!”三两下把他的袍子穿好,岳西摆出一副壮士断腕的决心拖着赢素再一次出了屋:“若是你的病没有法子可治,那是咱们的命!可要是母亲有法子,我们就得求!无论如何也得给你求条活路……”
……
“谁在屋里?”才往屋里一迈腿,楼夫人就发现屋里有人。
“是当家的和陛下在。”素莲小声说道。
“是来问他的伤势吧?”楼夫人进了屋,手已经被岳西握住,她扶着母亲坐在了椅子上。
“是旧伤,还是在骨头上,娘给他上了板子固定。”楼夫人说道:“没多大事儿。”
“不是问姓韩的……”岳西轻声说道。
素莲投了一块湿布巾过来,岳西又给接了过去,把楼夫人的两只手都细细的擦干净。
楼夫人默默的让女儿服侍着自己,不说话了。
把布巾递给素莲,岳西对着挥了挥手。
素莲会意,端着水盆出了屋,又在外面把房门关严。
赢素和楼夫人都不说话,二人似乎都已经洞察了彼此的心事一般,脸面上的表情都是同样的了然。
“娘,您知道我要说什么。”她膝盖一弯上身挺直重重地跪在地上:“我不求生生世世,只求这一生我们能过像平常夫妻一样,能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再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看着他们成家,看着我们彼此的头发变白……”
“娘!求求您了……”岳西用膝盖蹭着挪了两步,她拉住了楼夫人的手:“我也知道娘您看不上他……可……可我还是得求求您,救救他吧……”
“你不知道娘为什么看不上他?”楼夫人的手是冰冷的,语调更冷:“陛下!我好好的女儿呢!我的月夕呢!当年是你一身大红嫁衣娶走了我的心头肉,可你是怎么对她的!”
“娘……”岳西猛的抬头:“我在啊……”
楼夫人的空洞的眼神望着泛着一点光亮的窗口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天下再没有比我女儿善良的孩子了……她对所有的人都那么好……可你为什么看不见!”
赢素的一张俏脸如冰雪般的惨白,唇瓣轻颤着……
对于楼夫人的质问,对于将韩月夕放逐在行宫六年,那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弥补的过错!
“都说善恶有报,当年若不是月夕开口求我救你,哪里还有现在的陛下!就算你不喜欢她,你可以把她休了还给我啊……你怎么能把她丢在冰天雪地的山上让她那么……”
楼夫人眼中终于又泪水落了下来,带着淡淡的血丝!
“娘!”岳西抬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一看手上的血迹顿时惊叫出声:“娘,您别哭了……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赢绯说过,楼夫人的眼睛伤的厉害,不能被阳光照射亦不能流泪,否则都有完全失明的可能!
“娘,不要哭啦……”她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用衣袖在楼夫人的脸上擦拭着:“女儿不孝,惹母亲伤心,可您咬知道啊,我心里不仅有着他也同样有着您啊!”
“您若有个好歹,我是同样不能饶恕自己的……”
楼夫人拉住了岳西的手,把她的手掌举到了自己的眼前,那是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子:“你是岳西,我知道你是岳西……”
岳西愣住。
而此时赢素仍旧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与悔恨里,并没有听见楼夫人说了什么。
“孩子,娘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她用手摸索着岳西左手的掌心说道:“这道疤还在……你知道它是如何来的?”
“是……”岳西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是娘您用刀割的……”
胸口如针扎般的刺痛毫无征兆的袭了上来,岳西顿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她想收回手去捂住胸口,可身子却无力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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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母亲在看自己儿女的时候都是心细如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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