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就是她就是她。”
“呀,生的真美啊,十一公主已经极美,却还是远不及这位啊......”
“怎么能不美,若是不美怎么会被赵国公子看中,又怎么会被燕国世子看中?如今人家得了封号,可是要成为燕国世子夫人的人,如今的燕国岂是一般人能攀上的?”
“不是说王上并不喜欢她,怎么这次如此恩宠?”
“切,王上还不是看在燕国世子的份上!有燕国世子在,王上当然要攀着人家,再说两国联姻,她的位分高低代表着咱们的脸面,王上必定要给个好看的位分。”
“说来也可怜呢,四岁就被赶出去了吧......”
“快别说这个,这位当初一生下来便顶着凶煞的名头,后来克死了先王后不说,还惹得咱们蜀国北边兵败神山起火,钦天监说了,这位是凶命妖物,留不得的,如今别看她回来王上给了她这么高的位分,她可是要嫁出去的,等她嫁出去了就是祸害别人了。”
“她既然有这般名头,那燕国世子就不怕?怎么就选了她做世子夫人呢?听说这一次那世子殿下亲自将她从赵国赎回来一路送到了巴陵呢。”
“这就不知道了,或许那世子看中了她的美色呢?”
“燕国世子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会是那种人......”
“神仙一样的人物?你见过?你要知道,这世上的男子无论如何优秀,在美色面前少不得要心猿意马,若这位再有点手段,即便是燕国世子也要拜服......”
“凶煞的名头都在传,可是宫中不是还有那‘鹿生于南’的传言吗?”
“嘘!说什么,你想找死吗?!”
“我我我我......我是听别人说的......”
“在昭仁宫,你这话若是被上面听到可是没有活路的,刚才那几个字是王后的禁忌,你可别再多嘴了,这位的凶煞之名是当年钦天监卜算的,你说的那些不过是外面江湖上流传而出的,哪里就可信了?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称白鹿星的......”
夜凉如水,朝夕在昭仁宫的正厅庭院中已经站了一炷香的时辰,王庆说段王后正在等着,可负责领路的宫奴说了一句让她稍候便不见了人,也不知道去何处向段王后通禀。
段王后闺名锦衣,出自蜀国段氏,和段凌烟是同族姐妹,多年来姐妹二人一同把持后宫,整个后宫段氏可算的上只手遮天,朝夕抬眼望了望远处廊下负责执灯的几个小宫婢,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在这寒意凛人的夜里窃窃私语,朝夕不动声色便以为她听不见。
蜀国处于大陆以南,夜里湿气甚重,朝夕平静的站着,夜露微微沾湿了衣裳,段王后的态度十分明显,这倒是让朝夕有些意外,在朝夕的记忆里,这位段王后生的好看,性格更是温柔端方,不论对何人都八面玲珑,极少有如此锋芒毕露的时候。
站的久了,腿脚有些发麻,朝夕下意识抬头朝着左后方看了一眼。
左后方是崇政殿的方向,商玦做为燕国世子初来巴陵,少不得要被款待一番,连这昭仁宫没有位分的小宫女都知道蜀王给她的尊荣是为了蜀国的脸面和笼络商玦之用,那么此刻的商玦必定被众星捧月,朝夕回过头来,禁不住想商玦其实并不喜人多热闹。
朝夕等着,子荨、坠儿和云柘也等着,三人看明白了这位段王后对朝夕的态度,心中自有权衡,子荨万分心疼的看着朝夕,想说什么却被坠儿的眼神制止了。
“公主殿下,王后请您进去呢......”
忽而,殿门半开,一个青衣宫奴从殿门之内走了出来,整个崇政殿灯火通明,可那见客的正厅却光线幽暗,那宫奴站在门口低着头,态度似是恭敬,却也带着十二分的疏离,朝夕转头对坠儿几人点了点头,朝着厅门口走去......
坠儿几人留在外面,看着朝夕颇有些担忧。
昭仁宫,正殿前厅乃是王后会见宫中女眷之地,朝夕刚走到门口鼻端便嗅到一股子淡淡的栀子香,那宫奴推开门,低声道,“王后近日偶感风寒,公主请进。”
朝夕微微挑眉,这才抬步走了进去,屋子里并没有点着十分明亮的灯火,只在两边的殿阁角落里燃着两盏宫灯,前厅的帘幕垂着,一层薄纱之后隐隐绰绰的透着几个人影,朝夕微微抬眸,只看到帘幕之后那张极大的卧榻,卧榻之上躺着个人,自然是段锦衣。
“王后,摇光公主来了......”
宫奴低声提醒一句,朝夕抬步上前,缓缓地对着那帘幕跪了下来。
“拜见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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